我的脑子就跟过了电似的“啪”的一下炸开，脑抽的说了一句：“你要是女的我也会娶你的。”

教主“嗤嗤”的笑，他用手挑起我额前的一撮头发，“不行啊。我又不是女孩子，如果医生是就好啦。我一定一定会给你非常盛大的婚礼和非常好的生活。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苦半点累。”他语气温柔极了，就像是水一样让我溺在里面出不来。

“唉，可惜医生你不是女孩子。”

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嘴就像是不受控制那样说：“非要是女孩子吗？”说完后我的脑子瞬间清醒，后悔的就想一头闷死在米饭里。

陈落像是愣了一下，随即说：“不…不一定吧。如果是真的爱，我什么都不会在乎的。只要…只要那个人不在乎我是个精神病就好了。”他的表情有点受伤，眉毛微微蹙起带出了些阴影，我想用手摸去那阴影，却还是止住了。

我知道了。陈落是很清醒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问题，非常清楚。他知道自己是个精神病，知道他住在精神病院，知道他接受着治疗。甚至…他知道他间接害死了两个人(我了解到当初警、方找他调查时就意识到了他有可能精神上不太正常，害怕刺激到他就没有告诉他调查他的原因，直接带他做了精神鉴定)。

我的语言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匮乏过，满腹的心情都没有办法通过嘴来表达。我顿了好久，然后说：“吃饭吧。”

陈落笑了一下，很甜的那种。

我第一次见。

我自己在吃饭的同时也注意着陈落的举动——他把香菇和鸡肉分开放，米饭吃了快一半的时候鸡肉还是那么多，香菇却是要见底了。

他很喜欢吃香菇。

我将自己盘子里的香菇夹出来放到一边，等着陈落发现把它要走。

果然没有多久，陈落就问我：“医生，你是不是不喜欢吃香菇啊？你不喜欢吃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啊？”

他的眼睛“卟呤卟呤”的，只让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萌酥了。

“我不是很喜欢吃的。你喜欢的话就都拿去吧。我都挑出来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语气欢快的向我道谢。

我看着这样的他，在想：是不是每个精神病都是有很单纯很好骗的一面，我们之所以看不到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走进他们的内心，没有值得他们展露出那一面的价值。

吃过饭后我把陈落领着回了住院部。

我想了想，本来想把他带到我办公室的，但最后还是选择把他领到封老头的办公室里。

老头不在。

这可难为我了，老头不喜欢带手机，我也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总不能把陈落一个人丢在这里。要是出了事谁都不好负责。

于是我问陈落：“陈落，你先跟医生来医生办公室好吗？”

他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

我拉着他的手走在路上，因为医院在郊区，医院又是必须要养人的地方。所以院内院外的环境都非常好，处处可以听见鸟儿鸣叫的声音。

我发觉陈落很喜欢这样的声音——他的表情非常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