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毕尼莎，她大概是没有发觉我的异象，只顾着自己在嘿嘿傻乐。

“别笑啦。我说你情绪怎么这么不稳定？”我按了按她的头，“那是人家两个的事，在这儿乐呵什么啊？赶紧干活，下班了请你吃饭。”

“真哒？”毕尼莎听到最后一句眼睛又亮了几分，“前辈你可不能反悔！”

“多大的人了？”我笑道，“不骗你的。还有差不多一半多的病房没查了，能快一点是一点。”

毕尼莎重重的点头，三步并两步的走在了我跟前，她敲敲门：“喂，查房。”

……

再过了有一半的时候，我迈入了陈落的病房。

我进门的时候他在写日记。我一直都知道，但从来没有翻过他的本子。不是不能，只是不愿意。那毕竟是他人的隐私，怎么好意思？

其实我最开始是不打算进门的，但考虑到毕尼莎的笨手笨脚程度，以及我还有些东西想问问他，虽然不能真么轻易的说出口，但看看他的反应也是不错的——如果他有反应的话。

陈落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眼睛朦朦胧胧的被半遮着。医院是里有专门剪头发的地方的，是个老手艺人开的，是我同事的父亲，大家都叫他明叔。明叔的手艺不错，给病人们剪的头发都很合适。但我印象中陈落将近半年没有去过明叔那里了，所以当他看见我时，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究竟有什么样的波光暗涌我也是不知道的。

我让毕尼莎做完查房记录后，便开口问他：“是打算出院了？”

“嗯。”

“什么时候啊？”

他摇摇头：“不知道。差不离这两天吧。”

“你的精神状态已经稳定到了可以出院的地步了？”我挑挑眉，语气不自觉的有些不善。

“还好。”

“得，不问你了。”我翻了个白眼，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这几天你就安生呆着。等到了时候家里人来接你你就走吧。”

“你…”他欲言又止，“你到时候，能来送送我吗？”

我心头梗了一下：“不知道。再看吧。”

他抿抿唇，用眼神示意我让毕尼莎离开。我看他那样子是有话要对我说，便对着毕尼莎道：“你先去查其他房吧。我一会儿去找你。”

这姑娘也是个乖巧的，她点点头便出去了。

“好了，说吧。有什么事？”

“温华，等我出院了为你好咱俩就别来往了。”

“我不。”我回答的断绝。

他轻轻叹口气，颇为无奈的道：“不管你怎样，我是不会再见你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忘了关于我的一切，这样对谁都好。”说到最后，他竟有些悲戚。

“你听着，我不管这背后有什么深意，也许你是真的为我好。但这事儿没得商量，你可以避着我，我也可以去找你。一天找不到，一个月找；一个月找不着我往一年的找。这世界说大也不大，你不可能躲的了我一辈子。”

“温华…”

“陈落，我今个儿就明打明儿的告诉你，我跟你不一样，我虽然好脾气，但还有我的坚持。不管结局是什么我至少现在不后悔我的决定。好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出院那天我不送你，之后找不找你在我，躲不躲我在你。”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