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整整的一月前,虞毕出刚离开几日,琦玉又闹腾了数次,整个王府鸡飞狗跳。虞玫玫始终不明白,为何她娘要担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然而她追问多次都没有得到答案。
那一天,她被曼安单独叫进房里。
“玫玫,还记得我当初为何准你学医吗?”
面对曼安的问题,虞玫玫很是不解,现在哪是这种轻松闲话的时候?不过她还是乖乖答了。
“记得,那个时候我告诉娘亲,我想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娘亲还让我把‘想’字改成了‘要’。”
曼安点头,“你虽然是女孩儿,却从不屈居人下。性子刚直是好事,但过刚易折,你要记得这点。”
虞玫玫急了,她娘这遗嘱似的话是怎么回事?她还没问出口,曼安又说了些让她莫名其妙的话:“大夫也是好营生,养活自己该是没问题。王府怕是久不了了,你要切记自己的初衷,不可谋害他人。”
此话方落,曼安便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虞玫玫无声地落下两行清泪,她事后才知道,她娘亲早就服了毒。
虞毕出和姬远回到住处,一帮人刚听蒋沛菡说完事情经过。若虞姬远和琦玉是正宗的牺牲品,曼安就是那条可怜的池鱼了。
这么名副其实的殃及,当真要怪罪的……若说是虞毕出也不错。
众人听完表情各异,一时间,寂静的种子深埋在所有人的心中……直到某个人打了个喷嚏。
诸葛韷摸摸三儿的额头,“又热了?”
三儿眨眨眼睛,“爹爹,不是我。”
安烜揉了揉鼻子,一双总是迷迷糊糊好似没睡醒的眼睛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们闹腾老半天就是为了这事?”
所有人都看他,但是没人回应他。安烜扯了扯嘴角,觉得无趣,“那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打着哈欠走了。
姬远随着他的目光出门,然后转回来看虞毕出,眼神像在问——这人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光眼神虞毕出怎么可能懂,他无奈得笑了笑,走向虞玫玫。
“玫玫……”他的话没开口,虞玫玫就扑上来,“哇”地大哭出声。
顾闻游扶了扶额头转向另一面,这一个月他算是经常去安邑王府串门的,还是第一次见她哭。
虞毕出轻轻拍她的后背,作为长辈的安慰。
接下来,他将目光转向顾闻游与大乔,俩人被他看得背后发毛,正等他开口。姬远突然上来插了个嘴,“这个……天色也不早了,玫玫姐,你看毕出家这么小,这几位客人能不能先安排到王府住下?”
虞毕出皱眉,姬远刚才拉了他的衣服还轻轻摇了摇头,什么意思?
虞玫玫抹抹眼泪,吸了把鼻涕,嗓子沙沙的,“没问题,现在王府空得很,只要不嫌冷清就可以了。”她喘了口气,“毕出哥,你也搬进来吧,大家也行个方便。”
虞毕出点头答应。
姬远皱着个脸可怜兮兮地看虞玫玫,“玫玫姐,你要我一个人住这儿啊?我不会做饭。”
虞玫玫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怎么可能?对了,我刚才用力重了,你的手没事吧?”说着牵起他的的右手。
“没事了已经,你看!”他灵活地伸缩了一下爪子,像只逗趣的章鱼。当然还不忘引荐一下人,“是诸葛先生给我治的哦,他是神医,玫玫姐可以和他多讨教一下。”
“诸葛先生?莫不是诸葛亮的后人?”虞玫玫连连过去行礼。
“哎!受不起受不起的啊!我就一乡野俗人。”诸葛韷客套,心里想的是,就是这姑娘给姬远治的伤啊,好生年轻,有前途!
“玫玫姐,你面子好大,先生很少谦虚的。”姬远在虞玫玫耳边嘀咕。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诸葛韷追过去打他的头。
“哎哟!先生我错了!错了!”姬远笑着逃窜,还插个空给虞玫玫挥挥手。
小乔看他们热热闹闹的心痒痒,也想上去插个队,结果刚迈出个步子正好把姬远截住,给诸葛韷提供了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