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错的。”虞毕出给四处看的姬远倒了杯茶,“你真不用看大夫?难受不要硬撑着。”
“没事,睡会儿就好了。”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好玩的的姬远最终投向了床的怀抱。不错,挺软,他想着,就没意识了。
虞毕出无奈,给他把被子拉上,转身出去了。
平南王是尚彧唯一的异性王,第一任平南王蒋雎青与姬杞明,还有祖皇帝是八拜之交。开朝之初,蒋雎青与姬杞明同样在朝都辅助朝政,根稳社稷。
然而好景不长,蒋家是文人世家,不如姬家武夫般条规明晰。蒋雎青早逝,第二任的平南王蒋韶义野心勃勃,一心认为当初继位的该是他的父亲,而非当时龙椅上那个老态龙钟一无是处的慈祥老人。
政变,逼宫。
姜还是老的辣,被看做一无是处的慈祥老人偏有一双火眼金睛,一早便看透了一切。可是,却没有人能看透这位迟暮之年的老人心中所想。
蒋韶义以结党营私为名除去朝中职位,保留王印,谴回平南,后世子嗣终身不得入朝为官。而那场极少数人知情的逼宫则被永久地淡出了史书。
平南是个好地方,真正名副其实的山美水美人更美。不过百年之前这只是个边陲小镇,商路狭隘,水路不通,谁又能想得到这样一个小地方诞生出那么三位翻手创世的开国之祖。
虞毕出递完拜帖回来。平南王与安邑王不同,有过先例,历届皇帝也都会重视一些,府内府外该有不少耳目。所以这么多年平南发展起来的只有工商,私屯养兵什么完全是无稽之谈。
也正是因为如此,蒋颉才看中了他北面的那块蛮荒之地。
他微微一笑,突然有一种一代不如一代的苍凉感。
旁边几个女孩儿立刻红了脸,窃窃私语许久,一个女孩儿被推上前,羞赧地递上了一条香帕。
正在想事情的虞毕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他礼貌地道了声“谢谢”,疾步离开了。
被拒绝的女孩儿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有些遗憾,却没有恼怒和被拒绝的尴尬感。她轻轻收起手帕,继续和姐妹们谈笑着走了。
虞毕出回到客栈,姬远已经醒了,不过醒的还不是很彻底,听到敲门声连声“请进”都不会说。虞毕出推门进去见他傻乎乎地坐在床上,也没有出神,眼珠子还跟着脑袋转呢,就是说话没反应。
良久,小二来问要不要送晚饭上来,虞毕出说不用,他们一会儿出去吃。毕竟是给人打工的,少了顿生意小二仍好心好意地招呼,还善意提醒:“两位公子哥儿都长那么俊俏,晚上出门可得小心了。”
“怎么,你们这里还有采花贼不成?”虞毕出笑着反问。
“倒不是采花贼,可比采花贼猛啊。”小二是一脸叹惋的表情。
虞毕出笑容灿烂了些,“我知道,女人猛于虎么。”
“哎,原来客官早知道啊,那是小的多嘴了。”说完,小二就走了。
听了那么长一段对话,姬远差不多回过魂了。他晃着身子走到桌边拿起凉茶一通猛灌,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他还很原始动物形态地摇了摇脑袋,才完全定下神来。
“以前没见你这么大起床气?”虞毕出拎起茶壶,发现里面竟然已经空了,又放下。
“以前我也没这么赶过路啊,”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股子浪荡子弟的味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虞毕出猜他大概还没醒透,要不然不会这么个口气说话。
“过来看。”他打开窗户,一阵热闹的此起彼伏钻进了房间。
“哇,好多人!还有好多女人!”姬远感叹。
虞毕出给他纠正,“是女孩儿不是女人。”
姬远抬头,“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还真难以解释,虞毕出组织了一下,“女人是像你娘一样嫁做人妇的,女孩儿就是和玫玫一样待字闺中的。”
姬远“噗”地一声笑出来,他指了指自己和虞毕出,“那我们俩是不是也算待字闺中的男孩儿?”
虞毕出无语于他的思维模式,拍了一下他的脑门,“男女不一样的,你这个年纪是少年,小远……虞姬远才算是男孩儿,我……是个男人了。”
“为什么呀?对了!你几岁了?看着也不大,没娶妻没生子吧?难道是外面有了?”姬远一炮轰到底的问题模式和丰富的联想能力让人很是头疼。
虞毕出拉住他信马由缰的思想,“别那么多有的没的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嗯嗯。”他点头如捣蒜,不过又迟疑了一下,小心问道:“你那么急着赶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吗,出去走不会耽误你时间?”
虞毕出挑起嘴角揉了揉他脑袋,“我的时间还没那么值钱,有些东西,还不是随心所欲想要便要的。”
姬远没懂他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就被拉着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