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他喃喃。
阿箬看他脸色变了:“怎么?”
“如果这人真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幅画。”萧景珩说,“也就是说,这画不是记录过去,是在塑造未来。”
“啥意思?”
“意思是——”他盯着墙上那个模糊人影,“他睁开眼,就会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以为下面跪的都是他的臣子。他会信这个假的。”
阿箬倒抽一口冷气:“所以他们不是复活一个死人,是造一个神?”
“差不多。”萧景珩冷笑,“比造神还狠,是造一个听话的傀儡皇帝。”
两人沉默。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黑烟不再冒了,壁画也定型了。那幅图像是凝固的照片,但又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动起来。尤其是那个高台上的人影,虽然看不清脸,却仿佛能感觉到他在看人。
萧景珩缓缓站起身,没发出一点声音。他绕到门边另一侧,探头看向院子。外面没人,钟声也没再响。守卫似乎都没察觉这里的异样。
“他们不知道这事。”他说。
“啥?”
“外面的人。”他回头,“这变化不是他们计划内的。否则早有人冲进来查看了。”
阿箬想了想:“所以……我们撞上了不该看的东西?”
“不是撞上。”萧景珩摇头,“是被‘选中’了。”
“啥意思?”
“你看那黑水。”他指了指脚下,“它先碰到我们的鞋,然后才开始变阵。如果不是我们站在这里,它会不会动?”
阿箬一愣:“你是说……它认人?”
“我不知道。”萧景珩看着石棺,“但我知道一点——这地方不想让所有人看见,但它让我们看了。”
他话音刚落,墙上那幅画突然闪了一下。
不是灯光变化,是画本身在闪。就像信号不好时的屏幕,画面抖了半秒。那个高台上的人影,头微微偏了一下。
萧景珩立刻抬手捂住阿箬的眼睛。
“别看!”他低吼。
阿箬本能挣扎,但他抓得死紧:“听我的!别对视!”
三秒后,画面恢复。
萧景珩松手,额头全是汗:“它刚刚……在找谁。”
“找谁?”
“找能看见它的人。”他盯着那幅画,“我们在它视野里。”
阿箬牙齿打颤:“那咱们……快走啊!”
“走不了。”他摇头,“门关了。”
阿箬猛地回头。
门原本是虚掩的,现在严丝合缝,连门缝都没了。黄符纸重新贴满,一张不少,像是从未被打开过。
“机关?”她问。
“不是。”萧景珩伸手摸了摸门板,“温度变了。这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