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跨上,左手揽住她腰,用力一带,直接将她拉进怀里。
动作干脆利落,没半点迟疑。
阿箬撞进他胸前,脑袋磕了他一下。
两人僵住。
头顶烟火接连炸响,红的、绿的、银的,一簇接一簇,在空中画出短暂而绚烂的痕迹。
光影流转,照在他们脸上。
萧景珩低头看着怀里的她。
她仰着头,脸颊贴着他胸口,呼吸有点乱,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也愣住了。
怀里软乎乎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鼻尖全是她头发上的皂角味,干净,清爽,还带着一点点阳光晒过的暖意。
他心跳快了一拍。
“摔疼了?”他开口,声音哑了。
阿箬轻轻摇头。
她没动,也没挣开。
就这么静静伏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咚、咚、咚。
稳,有力,比刚才自己的心跳还要快一点。
她忽然觉得耳朵发热。
“你……”她张了张嘴,“你其实早知道我会摔倒吧?”
“胡说什么。”他皱眉,“我怎么可能预知你蠢到踩滑。”
“那你干嘛抱这么紧?”她小声嘀咕,“我都站稳了,还不松手。”
萧景珩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臂还箍着她腰。
他立刻松开,退后半步,清了清嗓子:“下次别乱跑,摔死没人管。”
“哦。”她应了一声,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
远处鼓乐喧天,小孩尖叫,摊主吆喝,可他们这边像隔了层膜。
阿箬抬头看他。
他也正看着她。
目光撞上那一瞬,谁都没移开。
她笑了下:“你刚才……是不是心跳变快了?”
“放屁。”他瞪她,“我练武之人,心脉平稳,怎么可能——”
“那你脸红什么?”她指着自己鼻尖,“就这儿,红了。”
“太阳晒的。”
“现在天都黑了。”
“……热的。”
“那你出汗了吗?”
“闭嘴。”他抬手敲她脑门,“再问把你扔进河里。”
阿箬捂着头笑,眼角弯成月牙。
她没再追问,只是悄悄靠近了一点,重新并肩站着。
烟火还在放。
一朵巨大的金色牡丹在空中盛开,花瓣层层叠叠,照亮整条长街。
她仰头看着,轻声说:“小时候逃荒路上,我也看过一次烟火。”
萧景珩侧头看她。
“那是进京前的事。”她说,“有个富户人家办喜事,放了一整夜。我躲在墙外看了好久,冻得直哆嗦,可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