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扬起笑脸,扇子一合,敲她脑门:“就你?自恋。”
说完转身就走。
脚步比平时快了些。
阿箬没追,站在原地看他背影远去。晚风拂过,吹乱她几缕发丝。她抬手拨开,笑了。
“嘴硬的人,最怕心动。”她小声嘀咕。
萧景珩回到书房,关上门。
屋里没人,他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敲着扇骨。脑子里全是那句“爱上我了”。
荒唐。
他一个穿越者,肩上扛着南陵存亡、朝局动荡,哪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偏偏,那张脸总冒出来。
笑的时候,瞪眼的时候,拍他肩膀说“我们一起”的时候。
他甩了甩头,起身走到窗边。
夕阳洒进来,照在院中青石板上。那边回廊空荡荡的,人早就不见了。
他盯着那块地看了很久。
然后低声说了句:“神经病。”
晚饭开席,全府上下热闹非凡。萧景珩照例灌酒划拳,笑声最大,闹得最凶。
阿箬坐在角落,被几个丫鬟围着问东问西。
“你们真去寻宝了?”
“有没有遇到山贼?”
“世子爷是不是特别厉害?”
她挑着能说的讲,逗得大家哈哈笑。说到一半,抬头一看,萧景珩正从对面席上望过来。
四目相对,他立刻移开视线,端起酒杯跟旁边人碰。
她没吭声,低头夹菜。
饭局散后,她拎着包袱回偏屋。路过花园时,听见有人哼小曲。
是萧景珩。
他坐在假山旁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旧币,嘴里哼的是街头卖糖人常唱的调子,跑调得厉害。
阿箬躲到树后,偷听了一会儿。
“唱得真难听。”她憋着笑。
萧景珩突然停下:“出来吧,别躲了。”
“谁躲了?”她走出来,“我就路过。”
“你今天第几次‘路过’我这儿了?”他反问。
“你都能数清我几趟,那你才是盯着我不放。”她坐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那你干吗一直找我?”
“我没找你。”
“那你现在在这儿干嘛?”
“我不能乘凉?”他瞪她。
“乘凉哼跑调歌?”她乐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我能有啥事。”他把旧币收进袖子,“天黑了,回去睡觉。”
“等等。”她叫住他,“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