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摸了摸腰间的锤子。刚才逃出来时顺手带上了,现在成了唯一的武器。
“等他们过去。”他说。
阿箬靠在他肩膀上,小声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先活过今晚。”
半个时辰后,外面安静了些。
火把少了,脚步稀疏,看来主力已经转向外围。
萧景珩轻轻推开门,探头观察。
院子里没人。
他带着阿箬贴墙走,绕过两间空屋,来到西北角。那儿有段围墙塌了半截,杂草长得比人高,正好遮掩身形。
翻过去就是荒林。
树多,路少,夜里根本看不清。只要进去,短时间内不会再被发现。
他先跳下去,再伸手接应阿箬。她下来时脚一滑,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两人没说话,立刻分开,继续往前走。
林子里更黑,树枝刮脸,脚下尽是枯叶。他们不敢点灯,只能凭感觉往前挪。
走了大概一里地,萧景珩才停下。
他回头望了一眼。
山庄的方向还能看见几点火光,在夜色里像萤火虫一样飘着。
“安全了?”阿箬问。
“暂时。”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弃。
那个壁画里的东西醒了,他们肯定怀疑是有人干扰仪式。而今晚唯一出现在现场的,就是他们两个。
迟早会被追上来。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
他靠在一棵树上,终于松了口气。
阿箬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一句话不说。
刚才那一幕太吓人。
石棺自己打开,墙上画的人动了,还开口喊“主上”。这不是人干的事。
但她没哭,也没闹。
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好像还在回想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萧景珩看着她,忽然说:“你做得很好。”
阿箬抬头。
“没慌,没叫,该跑的时候没拖后腿。”他顿了顿,“换了别人,早死八回了。”
她嘴角动了动,想笑没笑出来。
“所以……咱们下一步干嘛?”
“找地方睡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