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首杜鹃一看,不好意思歇着,担任警戒。
羽欣则跑上前打量,他尚未见过惨遭蹂~躏的同性,一看之下同情又胆寒,心道张兄好歹是挑花的徒弟,她居然能袖手旁观徒弟被作践,太可怕了!
这事吧,是挑花用自己的声音幸灾乐祸、用赵东成的声音发威,后来跑出阵救文彬的又是赵东成,其时羽欣正在对付杜鹃,也就没察觉个中内密。于是回阵后看到的,他便当挑花是装模作样。至于挑花为什么这样对待徒弟,哪还用说嘛,自是文彬死追杜妖女,令小妖女心生不满。
有道是横的怕恶的,恶的怕阴的,挑花的“阴毒”成功吓到羽欣,觉得谁都能得罪,大小妖女得罪不起。
却说文彬连头脸在内全身伤,碎石荆刺必须挑出来。如果就这么挑,点了昏睡穴也会活活痛醒。
等水烧好再放到温需要等一会,赵东成索性直接往文彬身上抹掺了麻药的金创药,命羽欣帮手细挑,自己在一边另配洗伤的药剂:这种大面积的伤,得挑完后清洗干净再上一次药,不然好的慢,还会留下满身疤,天气一热疤痕痒煞人,一世活受罪。
碎石好办小刺难挑,天光放亮还没打理妥,赵东成换下了贾羽欣。
杜鹃见挑花仍闷头守着,两眼圈竟发青,终于良心发现。她想小丫头伤心大了,文彬其实算不上坏小子,直来直去的性子,是挑花还不清楚自己对文彬动了情,两个都懵懂,才搞成如今这样。罢了,改天将话挑明。
这么想着她走过去,柔声道:“花儿,你且去歇息,我打下手。”
挑花一对熊猫眼晃了下,木木道:“不用。一会他怕是就会醒,看到娘准会想多了,娘又不喜欢他。”
杜鹃忍了忍,没忍住,心道改天不如撞时。当下嗔道:“娘指着你告诉他我中意什么!一个穷小子也想做你爹?昏了你个头!不过呢,娘的乖女大把嫁妆,他做女婿……”
挑花劈口打断:“省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嫁人,莫往我身上推!”
挑花从没对杜鹃发过怒,杜鹃越发当小丫头动了情,垂着脑袋道:“是娘昏了头,以为他……唉,他能有多深的功夫,我早该想到他抗不住魂歌。娘和你赵叔有好药,一准能让他复原,莫怪娘好不好?娘再也不会这般莽撞。”
赵东成接腔:“鹃妹子,不是大哥说你,你是太过任性了些。在这谷中咱们相依为命,火莫往自己人身上烧了。”
挑花自己恼了小养母,别人说她却满心不乐。顾忌给文彬治伤要靠赵小虾,不好恶言相向,当下眼珠子一转,索性语带泣声扮弱小:“怎能怪我娘,是我不会教徒弟!原是我年纪小,见识又浅,强收他当徒弟,他就没服过我。可我心里总盼他好,我娘不方便教导他,这儿能令他服气也就只有赵叔了。你莫嫌我叫老了你,我这点子能耐,在你跟前做小辈都不够份量。咱们各交各的,你且看在我娘的份上,当他是晚辈也罢,做小兄弟也好,多少教他些为人处事的道理,莫不知死活的,枉丢了性命。”
杜鹃心大恸,她的宝贝养女几时这等伏小做低过,当下一对美目定定望向赵东成。
话说这么长时间没见赵、贾异动,她觉得可能贾家庄只是想弄清死亡谷的情形,做到心中有数。那么多江湖高手在死亡谷呆过,也不多他们两个。即如此,不妨继续“交好”,人在江湖走,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大敌好。
某大侠被一大一小求的柔肠百结,一口应许:“不过是白劝劝,当不得个事儿。只我最想劝的是鹃妹子,往后去莫玩火了。你和小七一般性子,鬼怪精灵的,骂不听劝不动,抽着往回走,真个愁煞人!”
挑花脑袋乱晃:“这我可要驳你,我娘或有行差踏错,七少爷敦厚稳重……”
赵东成一张脸顿时扭曲,磨牙道:“莫说了!我在挑刺,手会打颤。你们都去歇着,我一个人就行了。”
杜鹃、挑花对视一眼,挪开几步,背对背盘坐:即可看着赵东成,又能监视贾七少。
这叫老江湖心态,杜鹃就算不怀疑赵、贾了,也不会放他们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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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伤治的及时,好起来快。五六天后文彬便好的差不离了,估摸再过些日子就能恢复如故。但他厌厌懒动,也不言语,好似得了忧郁症。
期间七星伴月的小美妞们来探,羽欣大有义气,用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劝她们离开,又冒充文彬凶神恶煞咆哮:“滚!再前一步休怪爷辣手宰人!”换言之,他将月夜艳~祸一肩担了,以此讨好新鲜出炉的“迷踪门”。
赵东成放弃了将两个祸害凑堆的人生理想,乐见羽欣趁机与文彬改善关系,每日自己和杜鹃出外寻食。另:因他漏口风,挑花找到和羽欣良好的相处方式——赌骰子!
两混混棋逢敌手将遇良材,斗了个不分高下。羽欣大起知遇感,挑花则暗自心惊,摇骰子考内力更考诡术,她用上赌鬼们千年累积的诡术才没败。
敌手这么强,挑花明智地决定:不能扯破脸,要斗由七星伴月去斗,迷踪门小门小派,精神上予以支持,顶多递点情报。
这天一轮赌罢,挑花跑去阵角某处解决生理问题。
尚未蹬下,听到笨徒开金口:“贾兄拿的……是镜子?”
羽欣语带诧异:“莫非兄弟以为破相了?别说,这左一块右一块糊的,不用装扮就可以冒充得了麻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