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欣被点了穴不能动弹,传音入密还能用,恨铁不成钢以蚁声扎入某蠢货脑海:“这等坚如磐石的痴情,贱死无悔么?死前放下爷,爷不是布袋!”
文彬遵命将之扔、呃,是搁地下,肚皮朝天,尔后将其肚皮当小凳,背对佳人坐下,两行清泪从紧闭的双眼流出。
羽欣憋气:“你小子够了,等出去,哥带你上勾~栏,什么美色没有。”
文彬倍感侮辱,又知某流~氓是好意。说实在的,他是被迫做了武林人,打生打死半年多,仍未修炼出江湖好汉的气度,骨子里依然是安分守己的小草根,在昼夜不明的地宫中囚了快十天,一朝有了希望,盼重见天日的心情空前强烈。
思衬片刻,组织好语言,他缓缓以传音入密劝解:“哥们,此地邪得紧,三十六计脚底抹油为上。别再向赵大侠问三问四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兄弟再亲,也各有自己的隐秘。再说知道太多有啥好?不该咱们烦的事不烦。一会问问你大哥有没有别的出路,最好不要回死亡谷,那就不用去面对一堆烦心事。我和挑花原就想闯出去,到了外头,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存身?你莫看扁了我们,这世上不是个个要财不要命,杜姑娘并非七星伴月的人,只是接了个活,也是因挑花失踪才接的,但有办法她绝不会接要命的活。”
羽欣两眼发直:“好兄弟,脑子没毛病吧?她们向是……”
“师兄,你这是干什么?”挑花一步杀到,将文彬推开,无比关怀地扶起羽欣。话说这儿只有她和文彬是正经功出同源,离这么近,传音入密也能听到,看贾小子的表情不对,心知绝无好话,自是要打断。
杜鹃虽没听到文彬说什么,人家善察颜观色,打眼一瞧便估出几份,笑吟吟道:“先回石室,等东成哥回来再做计较。”
于是文彬背了羽欣,挑花搀着杜鹃,一行人施施然回石室。某丫悄悄与杜鹃继续被打断的沟通,一骗一偷心有灵犀一点通,对对眼神,几句含糊其词的话,加拢在袖中的手指轻点几下,比长篇大套明说还管用。
因为要等赵东成,四人一并进了旧石室。
这儿小有改变,榻上铺了床软被,薄毯叠好放在石枕边。榻大被小,一侧搁着只包袱,以及挑花在磁石洞前自动缴械的匕首短剑等。
挑花微愣,赶他们回死亡谷抛骨,用不着周到地送回武器吧?即送了,杜鹃和文彬拉在磁石洞中的东东怎么没送回?
七少爷伤了PP,被安置在榻上侧躺,文彬就势坐他身边。室内只有一张大石椅,杜鹃占了。挑花体贴伤员,装了碗水用功力捂热,殷勤地用石匙喂之,一边叨叨劝解:“莫跟赵叔犟了,他不知担着多大压力,怕你有个好歹才出手略重了些。”
文彬斜看贾小子,生出些同情,觉得赵东成过分,再是你一手带大的兄弟,贾小子也已经是大人,怎么能扒~了裤~子打PP。相形之下挑花真不错,朝他动手只是武林人过招……曾打过一击耳光!
他心中蓦地一痛,那是挑花恨的抓狂,恨他昏头到害人害己才扇他。可他还是放不下,明知杜鹃眼里没他,仍纠结个没完。易位相处、不用易位,他已经看不起自己,恨不能自扇十七八个大耳光。
这时赵东成黑着脸回来,飞快解了羽欣的穴位,一边闷声道:“来路塌陷了。你们只能跟我走,可我对前面的路心中也没底。”
羽欣兴奋地撑身而起:“车到山前必有路!兄弟同心,刀山火海等闲过!”
文彬横了眼喊口号的傻~逼,望向挑花:“问一下道姑,她肯定知道安全通道。”
“他们不见了。”赵东成撸了巴脸,他虽听不懂后世词汇,前一句不会不懂。
杜鹃俏脸微沉,她还要复仇呢,妖~道竟开溜了!
羽欣瞟了她一眼,半阴不阳道:“这不是大好事嘛,不用发愁如何向岩姑交差了,直接领了七星伴月的苦力开山挖宝。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贾家的事我不问,可你说与贾家无关,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别说我不懂,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
文彬不因某少将他的话当放P生气,反倒大力支持::“赵大侠,你若是心里有数我就不问了,可现今咱们全陷在地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不妨合计一二。”说着话猛朝挑花使眼色,一边道:“我提议都别想财宝,悠悠万事小命排第一,出都出不去,千金万银有什么用?我最烦那种在藏宝洞中自相残杀的桥段,脑残!”
挑花觉得徒弟大有长劲,微微颔首。她想不管此洞是春秋战国时期传下来的,还是穿越人士偶然发现的,又或特地建造的,多半已经代传代——人活千载太离谱,再是修行,也还是血肉之躯,没法延年益寿到这个程度。如此这般,赵东成虽为“公子”,一众后人未必会忠于他。特么就是原班人马都要打问号,白的银子黑的眼,人类最不缺的是贪婪背叛,搞不好那帮家伙打的主意是将“公子”困死在宝洞。
这么想着,她沉声道:“赵叔,莫怪小丫头说不吉利的话,咱们可能很危险。只是怕死不闯江湖,花儿但求做明白鬼。”
赵东成苦笑:“我不是不想说,是不知怎么说。”
挑花目光微闪,笑道:“我和文彬也有很难说明白的事,比如文彬来自千年后。”
赵、贾、杜六只眼“嗖”地盯向文彬,后者不自在地挪了挪。
挑花上前爪子搭其肩,语重心长道:“赤诚相见,以诚换诚。穿越——名词解释!”
文彬遵令解释,越说,那三位脸色越茫然,什么三维四维多维时光轴,太过超越古人的知识结构。文彬筒子不是擅长讲课的,很快汗滴滴无以为继。
挑花嘿嘿笑:“这事大约和赵叔的事一样,怎么说都说不明白,可又确实如此。赵叔且说说你的事,看我们能不能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