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禀告贾小子想跟他“金兰结义”,挑花脚指头不信,但她已决心不管蠢徒的爱爱,免得好心没好报。爱爱综合症易迁怒,还易并发“厌生症”,所以不能直话直说,得拿捏好亲而不密的距离。
思衬片刻,她含混道:“我娘是赵叔的干妹子,结不结拜都是自家人。”
文彬急煎煎道:“大家都是平辈!花儿,你的心理年龄不提,生理年龄该算虚十一吧?一口一声娘,把杜姑娘叫老了!”
明白了,吸引蠢货的是“平辈”,依然发梦追杜鹃。
挑花很是无力,该说的都说了,蠢徒执迷不悟,还能怎么着?她略带戏谑道:“非也,仗仙姑书房的骨格图,师妹我查证了,忽略脑袋,周身骨头不足九周岁,即撑死了虚十岁。当然,我娘虚十九,确实没法将我生出来。但辈份和年龄无关,我娘只肯认我做女儿,我也喊惯了。大家各交各的……瞪啥眼,要不我喊你一声叔?”
文彬俊脸涨红:“只管扮小,长成一代巨婴!”
挑花满不在乎:“本丫头还就不想长大。你呀,老纠结些没必要纠结的事,赶明儿叫你一声老爷老太爷,能长多一块肉?”
另一头,天纵奇才贾七少历小半个月奋斗,终于适应他大哥的加码训练强度,不再一睡就人事不醒。这会他卡着午时蹦起,因为每天挑花都变着花样做吃的,味道再不咋样也是熟的热的,怎么也比生啃好,不能错过。
赶巧赵东成没出去,在室内消化这些天吸取的能量。看内弟一付没出息的嘴脸,不快地训斥:“花儿特地为鹃妹子做的吃食,你也好意思抢,要点脸皮子好不好?”
小七浑不吝:“我倒是想要脸皮,早没了!哥给我留过丁点面子么?”
赵东成怒火腾地窜起,努力吸气平复。话说他别提多想将小七高高抬起,可你干出来的事儿能上台面么!
为什么他不敢替臭小子做主娶妻?就在广州城,某老板的闺女倾心小七,小子竟掉头勾搭准丈母娘!好在那家子没什么气节,威逼利诱一番也就压下来了。可这种事多几次,总会遇上不依不饶的,众口铄金,小七必成过街老鼠。
带小七去海南他自是存着想头,他估小七大概不喜欢端着面孔扭捏的姑娘,海南女子爽朗大方,因男人出海,陆上活基本是女子做,田间耕种的、街头做买卖的到处都是。去前他特地命手下做了番安排,出现在小七左右的都是姑娘家,没一个有夫之妇,结果这小子勾上五毒帮副帮主琼姑!
没错,他是说了要对琼姑笑脸相迎,在海南做生意,对当地第一大帮派的头目当然要礼遇。但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叫小七去勾~搭琼姑,琼姑虽没丈夫,却比小七大十来岁,且海南母系社会痕迹较重,“未婚”的琼姑明晃晃一堆男侍,贾家怎么丢得起这个脸?死小子也不是真心,不过图做了“琼姑的男人”,海南再没哪个女子敢向他示好。
他赶不急带小七离开,上船后发现死小子中蛊了!不是琼姑冒犯贾家庄,是死小子为表“情比金坚”求琼姑落的,还好琼姑没信他的鬼话,下的不是本命蛊。他快气疯,这才会带小七进死亡谷。若非如此,普通蛊他就能解,便是为保险求岩姑出手,也不用请杜鹃牵线。
在他看来,杜鹃比小七洁身自好多了,死小子竟敢看不上杜鹃,还将魔爪伸向同为男儿的文彬。以为挑花是吃素的?莫看那丫头年纪小,耍个阴招准叫他阴沟里翻船。
恨得牙痒痒,还得按杜鹃的吩咐好生说话。憋一阵,他难产般憋出几句劝词:“你的心思哥明白,不会急着给你找媳妇了。你也收敛些,文彬是老实孩子,莫耍人家,他是想安分娶妻生子的。我可告诉你,惹毛了花儿,我不会救你。”
羽欣老大不服:“我耍他?我是可怜他!眼大无光看上杜姑娘,且不说杜姑娘能不能看上他,杜姑娘那等疼花儿,但凡花儿有丁点在意他,杜姑娘也不会要他。他吃后悔药和花儿相好也没可能,就算花儿以前中意他,如今也断了念。”
赵东成瞪眼:“那也没你耍他的份!我听鹃妹子的口气,花儿想帮他找个合适的。”
羽欣撇嘴:“不就是七星伴月的凶丫头?出了虎口入狠窝!”
赵东成摇了下脑袋,苦口苦脸劝告:“嘴上积点德,七星伴月不是只有杀手,医女满山。文彬那等人才,岩姑哪会相不中,准替他选一个上好的姑娘。”
羽欣贼笑:“文彬肯么?还不如跟我混,千金难买他乐意。”
赵东成脸裂,强行克制的怒火周身乱窜,卡巴指节。
小七倍而识相,立马趴下PP朝天。
这情形好似回到儿时,赵东成又气又心疼,老半天道:“你大了,哪还肯听哥的话?骂不听打不听,哥拿你怎么办?惟有扣身边……”
小七一蹦而而,贼眼发亮:“一言即出驷马难追!送我回庄是小狗!”
就知道你小子打什么主意!赵东成窝心又愁苦,暗道老爷已经将你赶出来了,哪还能回贾家庄?我倒想一直将你带身边,奈何前路莫测。
小七再想不到内里原由,只当好大哥古板病发作,添近前摇动好似有形尾巴:“哥~~大哥~~~小弟会听你吩咐的,只要不将我关起来,小弟保证不在外头勾三搭四了。从今儿起就不理文彬,这总行了吧?”
赵东成愤怒:“你个说话不算数的!你答许走一趟死亡谷就去考功名!”
小七脖子一昂:“男人大丈夫,说话当然算话,肯定去考,考不上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