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石屋里,两人呼呼大睡,一人在调息。
调息的是挑花,有了沙漏,她准确知道自道姑离开,已过去十七个半小时。这么长时间道姑都没照面,她认为杜鹃肯定没了。
石桌上摆着药膏白布,几时出现的,她了无所知。此事再次告诉她“穿越同胞”比她强大太多,技不如人惟有忍,她必须拜“仙子姐姐”为师,必须为淫~道开脱。
最大的障碍是文彬,他那无比纯真的性子,一旦知道杜鹃已亡肯定不能忍。先时因这小子不停地伸长脖子盼道姑带回杜鹃,还废话个没完,她不得不点了他的昏睡穴。
点穴时间太长伤身,她一个心软,改用了杜鹃给她的梦甜香。MD只有一次份量,这会快到失效时间,她还没编圆骗徒弟的花言,再点昏睡穴!
石榻上的羽欣动弹了一下,他是受池鱼之殃被迷昏。区区梦甜香能放倒贾七少,当然是他自己乐意,一身伤,疼死了。
挑花盯了他一眼,心的话惟有拉这家伙做帮手,虽也是不靠谱的,比文彬强。
于是她朝着羽欣的“头角”按了下,后者“嘶”一声痛呼。
挑花绽开灿烂的笑容:“好多了,声清气足可以亮喉一歌。仙子姐姐的药一等一灵光,仙子姐姐的心一等一慈悲。七少爷,此洞大得紧,要找到你大哥和我娘,全靠仙子姐姐。莫怪我说话直,原是我们有错,一头闯进别人的地盘,被收拾了也怨不得谁,对不?七少爷可莫不服气,你武功虽高,对机关不熟。我和文彬更不成,咱们得听仙子姐姐的吩咐,老实呆在这儿,不然整死自己不打紧,还会给仙子姐姐添麻烦。”
羽欣眨巴着迷缝眼点了下头。从文彬的所述,他不得不知道杜鹃被一个淫~道捉走了。但他认为那道士未必是“淫~道”,以杜鹃的媚功,几个男人能把制住?说不定那妖女正乐不思蜀呢,否则挑花能这等淡定?即便杜鹃真的被~强,那也叫报应。他就没见过那么没廉耻的女人,最好搭上了别人,再莫来烦他。
在不让文彬出去瞎闯上,他和挑花不谋而合。并非为文彬考虑,而是如果文彬赶巧撞上他的好大哥,赵东成跑来一瞧,看到他这付衰样,以后休想再出来玩。
你问他怎么不担心赵东成?喳,他一入石林就掉进陷阱,转眼就被道姑救出来,对“地下仙宫”的恐怖程度没切身体会。在他看来,文彬都能全身而退,赵东成能有什么危险?至于杜鹃栽了,他认为是演戏,一多半是杜鹃嫌文彬妨碍了她勾男人,打发挑花带着文彬滚蛋,可怜文彬被大小妖女骗的晕头转向!
莫怪他对杜鹃和挑花心存偏见,他有一个连赵东成都不知道的异能,或者说有超强直觉,这就是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一个照面便能感觉出来。杜鹃、挑花对他了无善意,他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回以善意?而救他的道姑待他甚好,他想便是此洞有恶道也正常,连赵家的下仆都勾心斗角,死亡谷更是人吃人,“仙宫”分几派有什么奇怪?
却说羽欣、挑花打了几句机锋,都是心生七窍的,不用明言便知该怎么做。
挑花悄然解开了文彬的穴道,以威压罩之。可怜文彬好似遇上鬼压~床,意识清晰却一动不能动。但闻羽欣道:“花儿莫忧,仙姑医术没得说。”
挑花言:“我没担心这事,仙长不会伤我娘,她顶多受点轻伤。只我弄不明白,女人怎么非要去中意比自己强的?我绝不要,要找也找自己能制住的,花无百日红,相亲相爱时,得好生想想翻脸后会如何。”
羽欣笑赞:“有理!故此我绝计不会要琼姑,恁她对我多好,宁肯抹脖子也不要。但女人不是靠能打过男人立足,杜姑娘有她的计较,不用你操心。”
挑花鼻孔哼哼:“我又没傻,也就跟你唠叨几句,操心多了招人嫌。可我师兄傻透,告诉他莫管,他非要充英雄。我娘碍着我,不好落他的面子,烦死人!”
羽欣道:“他也是好心。只江湖人向是不打不成交,杜姑娘更是好强的,打不过她的,她压根没眼看。偏她身手太高,能打过她的有几个?”
挑花叹道:“那还是有的,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只是能打过她的,长相不入她眼,一拖二拖到这年纪,我都替她愁。现如今我也大了,还能陪她几年?”
羽欣嘿嘿笑:“现今不是正好嘛,这叫缘分到了。”
挑花无精打采道:“但愿吧!我娘不是安分的,胆麻大。原我不该说她,可她……洞里这么多机关,一个错眼,天晓得她弄出什么事,我倒情愿她被道长扣一阵。”
……
文彬听得一颗心哇凉,无法相信杜鹃会看上淫~道。但,贾小子也花花,杜鹃却成日抛媚眼!21世纪还有句名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多的是姑娘们奔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哪怕那男人再不是个东西,都有姑娘扒着。他虽厌恶某道,不得不承认人家的武功长相身家样样超过他。
一时他心灰之极,想起杜鹃从没接受过他,是他一头热,还出了那许多糗事,但凡要点脸面,也无颜在佳人跟前晃。
挑花的目光在文彬脸上溜了一圈,示意羽欣差不多了。呃,主要是“鬼压床”不好受,文彬如此沮丧,莫从假瘫变真瘫。
她很是沮丧,不明白为什么总对蠢徒心软。忽地想起一个笑话:两男都想娶一女,一男救了准岳丈的命,一男设计让准岳丈救了他一命,后者成功娶回娇娥。
特么这是提醒我们,付出超额了,便会不断往里填,渐渐变成填无底坑。
那头文彬翻身坐起,木着张脸,好似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羽欣心生怜悯,拿琐事打叉:“张兄,劳烦替我换换药。”
文彬应声而起,跑水槽边洗了把脸,呼噜漱了下口,好歹振作了些。
挑花坐在桌边搅绊石碗中的墨绿色药膏,没话找话道:“此乃毒~药!巨毒之物,专门对付蝎子毒的,我在岩姑那儿见过。”
“道姑送来的?”文彬想了想,言:“应是以毒攻毒,她不会毒死贾兄。”
羽欣对他的话中话不满,再次说明:“爷是被蝎子咬的!”
文彬无语,抬手替他解绑带,羽欣立马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