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继续发傻:“什么意思?”
挑花冷笑:“还以为他有多了不起,不过是古代版交际术。21世纪‘如何拥有魅力’培训班的广告满街飞,你没学过也该听过。”
文彬眼一亮:“所有推销员都要学的?拒推销劳资最拿手,一类说‘不’。”
挑花欣慰:“孺子可教!都说人一生最难学会的就是如何说‘No’,可莫以为自己的意志力比铁坚。警醒些,七少爷牌牛皮糖比传~销分子还难玩。这么着,从今儿起不管他对你说什么、呃,索性任谁对你说话,你都答‘不’。”
两人用的是21世纪的语言,赵东成听不明白,问:“有破解法子?”
“不!”文彬大吼一声,精神焕发,能对老大吼叫,实在是太痛快了!
自此文彬筒子好不神气,天天脑袋昂的比谁都高,好似螃蟹横着走。羽欣好心传他实用密术,他每回学完必定眼一翻:“不过如此!”
这事吧,并非某穿越骚年突然不识好歹,他情商虽不高,也能感到贾义兄的眼神不大对劲,依稀有“友达之上”的危险。但若断交又显得太过矫情,人家又没过分之举。故此他努力摸索如何自然而然地拉开距离,却不知他的手段看在贾小子眼中活似小孩把戏,越发觉得他好玩,变着法子逗弄。
挑花没功夫管他们的鸡毛事,她要学阵法,要研究修真术,还要琢磨出去后如何向岩姑交差。关于此事她和杜鹃议了多次,总也周全不了。但岩姑认财是肯定的,只是死了整一谷人,凶手不知去向,若岩姑认定是她们所为,得用多少钱摆平?
最好的法子是一隐了之,等修真有成再回来。这意味着她们不能在江湖上现身,即藏在各处、存在钱庄的财宝不能去取。思之再三,两人请赵东成落下冥网,和盘道出。
赵东成没想到她们和岩姑只是“利益之交”,无语老半天,也只能认了。话说羽欣死活不肯去七星伴月,那么与迷踪门三只一块隐居不失为一条路。
隐居也只能隐在人间,没钱万万不行。地宫顶上的夜明珠不能动,只能去道姑摧毁的地段找,但那儿能动的地方也不多,只找到十来颗。
这东东价值连~城,有十来颗也够了,就是要兑换不易。好在赵东成随身带了些金叶子和碎银,加上杜鹃的金银首饰,暂时生计不至于成问题。
钱财绝不能给七少爷,挑花索性连文彬也瞒了,免得他露陷。
然而文彬是心怀发财梦的草根,随着出宫日子接近,颇忧虑生活问题。虽然挑花告诉他迷踪门大把钱,可他觉得堂堂男子汉靠女的养太没面子。仗着跟鬼秀才、挑花学了些阵法,趁干活寻找能挖的宝石。好在挑花心眼多,在他出手时及时制止。
挑花气得不行:“找死莫拉上我们!你个眼窝浅的,钱财算毛,凭你现今肚里的东西身负的武功,到哪都能活得很好!多用用脑子,不然给你一座宝石山也会被人宰了!”
文彬筒子一脸不服气,挑花担心死小子去跟贾小子商量,两个混账联手,不易防住。于是亲自出手,领着笨徒拆了一个用了黄金的陷阱、呃,因黄金的延展性好又不易变质,地宫有好些陷阱用了黄金,但不是全用黄金,将黄金剥离出来极费事。再则多了也带不走,拆一个也就差不多了。
这事自然不能瞒着赵东成,割成碎金叶后放在旧石室,以免落于小七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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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成的生日是六月初八,他决定初五登程。
东西早已收拾好,吃罢“断头餐”,大家的神色都有些悲壮。
挑花一瞅,龇牙道:“知我现在最盼什么?就盼走到有树有草的地盘点堆火,那便可以把免肉什么的烤得香喷喷了。”
文彬挺了挺胸:“哼,管他前头有什么邪魔恶鬼,大不了同归于尽!”
羽欣照他的脑门弹了个栗子:“不会讲话闭上嘴!我还想带你去泛舟珠江呢,这时节白鹅潭的艇仔粥别提多香。各位,为了早点吃上艇仔粥,赶紧上路!”
勇气斗志鼓足,一帮人气势如鸿前行。
不可测的前路却并未出现凶险,或许是跟在赵东成后头的原因,走了两三个时辰,连一个陷阱也没遇上。
一路走来,尽是无休无止的石林,间或遇上一条溪流,模样相似的不行。如果不是几只都有比拟狗鼻子的嗅觉,会以为在原地打转。
忽地,一条地下河冒出。注意:是河,不是一抬脚就能越过的小溪。
赵东成停下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探一下路。”
“我跟你一起去。”羽欣一窜踞前。
赵东成一把将他抓回:“你水性有我好?在这里等着。”
“不!”羽欣声音有些变调,心中产生强烈的不安,十多年来赵东成提头去冒险不知多少次,这种不安从没有过。本能地,他紧紧抱住赵东成:“哥说过会带着我!”
文彬偏开视线,心的话可算暴露真面目,说不定平日对我叽叽歪歪,是想引起赵东成吃醋。这么想着,他莫名有些失落,尔后吓一大跳:劳资不会是日久生情了吧?呸呸,必是在封闭环境中昏了头,劳资明明喜欢杜姑娘,便是她不爱我,同门同源是一家,劳资和杜鹃挑花才是一家,金兰结义什么的算个毛。
挑花可没这份闲心,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这会能看到出地宫的希望,自私的她肯定任由赵、贾去探路。奈何一丝可能都看不到,他们若出意外,迷踪门三只难道一世困在不见天日的地宫?于是她轻咳一声,笑言:“赵叔,论水性咱们没一个差的,一块走。”
赵东成盯了她一眼,咬牙道:“那好,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