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何秋雨在徐子懿家住下了。
徐子懿端着粥,送到他面前。
何秋雨尝了一口,有些吃惊:“还不错,你会做粥?”
“啊,第一次做,这点小事看看书就知道了吧。”徐子懿不以为意。
“那为什么平时总吃外卖?这对身体不好。”
“那太麻烦了。话说身体不好的是你吧,不要多管闲事。”徐子懿转身坐在旁边的电脑前,打起游戏,不知是不是特意,把电脑调成了静音,因为假如要不打扰何秋雨,也可以出去玩或是带上耳机。
何秋雨沉默了许久,或许是觉得无聊:“医生说,听些舒缓的音乐,有助于放松。”
“不行的,你学长发信息过来,说听音乐对你来说就是分解音符,完全不是放松。你就睡睡吧,也省得我给你做这做那。”徐子懿的目光不在何秋雨上,但却很快地回答道。
何秋雨笑了笑,心中暖暖的,很满足:徐子懿其实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
“你笑什么?我才不想管你呢,只不过答应了你妈。”
何秋雨疑惑,方才自己笑出声了吗?他怎么知道?
极其无聊的何秋雨头里昏沉沉的,可由于在医院睡的太多,还是没有睡意,便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屋子是徐子懿的,今天出奇的干净,以往都是垃圾满天飞,床上的被子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大概是徐子懿做的吧。可是,没准是徐子莹。
想起徐子莹,那个女孩,容易害羞,内向,但是有时候异常的坚定,是个勇敢的人。可是很少听她谈起她哥哥,只是略微知道有这么个人。大概是觉得眼前的人不像个哥哥吧,虽然自己也同意。
自己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有了个妹妹似的。对她来说,我也像个哥哥吧。
但是,她的亲哥哥是在这里的,对她来说,他意味着什么呢?即使不像样,也无法真正地讨厌得起来,即使一时发怒,早晚有一天会原谅。
这种复杂交织的情感,自己很羡慕呢,又或者说有点嫉妒呢?因为我对于他而言,只是个过客吧,终有一天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被他遗忘。
何秋雨思绪万千,太阳就这么一点点地坠入西边的地平线。
洗好澡后,徐子懿穿着宽大的睡衣,抱着一团被子,要睡在这间房子的地板上。
“不是还有一间屋子吗?”
徐子懿义正言辞:“那是我妹妹的。不容我等玷污。”
何秋雨听了他的发言不知是哭是笑:“那和我一起睡吧。你这么睡会着凉的。”
“不要,万一压到你。”
“你睡相就这么不好吗?”何秋雨不知为什么,突然想激一激他。
“好。”他不爽地跳上来,一下子钻进被窝。
徐子懿的睡衣实在太宽了,又不好好扣纽扣,感觉轻轻一拉,整个肩都会滑出来。这一型号的睡衣,即使是何秋雨穿也会嫌大。
不过,幸好不是室友薛凯彬,那家伙每天只穿个裤衩就睡。
何秋雨觉得自己这么紧张,一定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心脏跳动得难以入眠,这跳动声会不会被徐子懿听见呢?
只是,徐子懿扭头之后,就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何秋雨觉得自己像根树干被一只树袋熊紧紧地抱着,一睁眼,便是徐子懿的面孔。
大脑一下子充血,头更痛了。
徐子懿在何秋雨的呻吟中醒来,有些迷糊:“大早上,叫什么?诶!你没事吧,脸好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凑得更近,不顾何秋雨反射性的后移,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喃喃道:“没事呀。”
徐子懿迷迷糊糊的眼神,嘟嘟囔囔的嘴唇,模模糊糊的言语都在何秋雨的脑海中无限放大。
何秋雨在心中叫道:自己的后遗症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