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晕!”
“迷药都被你喝光了,你说呢?”
他唇畔狡谐的笑,是她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风景。
皇太极俯身,贴在她耳畔,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自顾自笑着说:“朕比你更会使鸳鸯壶,在你捡筷子的时候,朕将壶盖掉掉了个儿。好好睡一觉吧。”
他终究不曾信她。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便来睿亲王府传信。
是一个江湖打扮的人,和事先约好的一样,多尔衮给了他一张银票,可是身边的多铎觉着不够,又塞给两张。
“事未成,但有消息带到。”
“说。”
“送亲路途遥远,必经水路,船重难行,劫匪图之。”
虽然更为麻烦,但多铎仍旧是欢喜的。
“哥,我这就带人去埋伏。“
“等一下,这件事不对劲。”多尔衮深深思量道,“皇上同我商量过送嫁之事,并未提过改走水路,水路虽短,可是行得慢,抵消之下,时间也是差不多的,怎么可能改走水路?”
“哥……”多铎跺脚,“反正,我死也不会丢下云儿不管。”
“不用急,”多尔衮深沉道,“既然要劫亲,咱们就来个出其不意,我知道一个关口,离哲里木盟很近,你在那儿等着,也给自己留些时间观察。”
“可是。”
“不能轻举妄动。”
“……好,”多铎,”我现在就去设埋伏。”
多铎兴冲冲地离开之后,多尔衮一个人对着黑夜叹息许久。
最是轻狂少年时,看到多铎,那些往日的时光历历在目。
阳光在清晨时一寸一寸地照亮墙壁,又在黄昏时一寸一寸地消退,一日一日,周而复始。
她睁开眼睛,晨光依旧按时来访,只是时间已走过了半个月。
她揉揉额头,看看周围,这里仍是书房。
“醒了,头还疼吗?”他坐在桌前品茶。
“晕。”
“吃了迷药,难免的,你已经睡了十五日。”
“那云儿……”海兰珠惊讶地掀开被子。
“云儿的送亲队已走了两日。”
“皇上,您知道我下迷药?”
皇太极的手持茶杯在鼻子下划过,闭着眼睛嗅了嗅余香,笑道:“是啊。”
“臣妾该死。”
“不必,反正不是真心的,听了也白听。”皇太极放下茶杯,语气倏忽严肃:“是谁在背后怂恿了你?”
海兰珠摇头:“没有。”
“朕知道,你没这个胆子,”皇太极仍旧悠闲地喝茶,“朕也不逼你,但是那个人很快会自投罗网。”
“皇上说什么呢?根本没有这个人。”如今,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会脸红心跳,跟不会熬夜自省。
“有一个人很重要,所以你才会为了他,不惜给朕下迷药,朕今日一定要知道他是男是女。”
“有区别吗?
皇太极微微一笑:“当然没有,无论男女,朕都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