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跨进清宁宫，质问道：“姑姑，您为什麽这么做？”

“玉儿，不习惯新的住处吗？哪来这么大火气？”

“姑姑……苏麻已经告诉我了，那盘夹着酒心的糕点，是您的意思。”

哲哲自顾自修剪花枝，散漫道：“我是你姑姑，也是大清国的皇后，注意你的语气。”

玉儿一愣，犹豫了片刻，行礼道：“玉儿参见皇后，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坐吧。”哲哲笑了笑，将剪刀放到桌上，从啊那日手上接过手帕擦了擦，与他隔桌坐着，“我的意思便是你的意思，何必故作无辜。”

“姑姑……您不该……”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摔杯声打断。

阿那日慌手慌脚地蹲在地上收拾碎此片。

玉儿看着姑姑捏紧的拳头，一时愣住。

“本宫也不想。”哲哲咬牙切齿，缓缓地咽下这口气，舒缓道，“你以为小小的连福晋之死能扳倒娜木钟，如果不是险些害到海兰珠，皇上不会龙颜大怒，更不会将娜木钟打入冷宫，玉儿别再我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有我，你哪有机会在皇上面前装贤惠大度。”

“姑姑，我说过我绝不用姐姐的性命换我前程。”玉儿用力地握住哲哲的手，“再也不要做这种事了，好不好？”

“哼，”哲哲冷笑，“你以为再次让我看到别的女人在我丈夫心中的地位，我会好受吗？”

“姑姑……您的苦，玉儿明白。”说着，两行泪便垂了下来。

“你是在装模作样，还是在自欺欺人。”哲哲冷笑地抽出手来，“苏麻早就告诉过你那盘糕点里夹着酒心，你明知道海兰珠不喜欢吃甜酒，却还是给她送了过去。”

“姑姑……”玉儿的脸色渐渐变白，“我……我疏忽了……”

“玉儿，其实你早就怀疑我了，却等到现在才来质问我，你以为这样做，你的良心就清白了吗？”

玉儿惊慌地捂住耳朵：“不，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哲哲掰开她的手：握在冰冷的掌心：“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们是同一类人。”

“不，不是的……”玉儿摇头，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哲哲冷笑，拿起手绢擦着她的脸颊：“姑姑知道，从小到大，你的心就像闪耀金子和清澈的溪流，可这里后宫，姑姑很欣慰，你已经有能力在后宫之中生存。”

“姑姑……”玉儿扑进她的怀抱，“我不想变成这样的人，我不想……”

“如果受害不是海兰珠，你还会如此痛苦吗？后宫中的女子都是一样的人，”她捧起她的脸，“如果海兰珠是你尚存的良知，听姑姑的，把她拔掉。”

“可她是我姐姐……”

“夫妻之情尚且如此，手足之情又能得几时长久？”她笑容苦涩，慢慢揩掉颊上滑落的泪，渐渐的恢复了端庄高贵的姿态。“我今天叫你来，其实只是为一件事。”她从容微笑，用帕子碰了碰眼角，继续说道：“去告诉海兰珠，本宫要她明日第一个来向本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