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沉下脸,严肃道:“朕身为一国之君,绝不能徇私偏袒。”
“皇……”
“你不必多言,”皇太极转身,“朕自有主张。”说完便走开了。
隔日,他又过来看她,身后跟着一个眼熟的宫女。
“苏……苏麻……”
“奴婢苏麻参见宸妃娘娘,宸妃娘娘万福金安。”
“你不是在科尔沁吗?”
“奴……”
“她现在是玉儿的贴身宫女,”皇太极拉着海兰珠坐下,“你生辰那日的糕点便是她准备的。”
苏麻立即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可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并没有下毒。”
海兰珠想了想问道:“那些糕点都是玉儿吩咐你备下的。”
“是,是庄妃娘娘与奴婢一道做的,庄妃娘娘知道您喜欢吃甜食。”
“你胡说,”海兰珠皱眉道,“如果是玉儿做的,怎么会在糕点里夹甜酒?”
“甜酒?”苏麻愣了一愣,恍然大悟道,“那一盘子是娜福晋送来的,奴婢瞧着形状可喜,便一道装了送来。”苏麻赶紧道:“皇上和娘娘如果不信,可以传娜福晋身边的绿意问话,这糕点便是她端过来的,奴婢记得真切,断不会出错。”
然而还没来得及传那宫女问话,皇后便匆匆赶来。她在娜木钟的宫里搜出了一包毒药和一只旧鞋子。
太医证实,这包毒药就是她中的毒,而宫女也可作证,这只鞋子属于连福晋,正是他落水之日所穿。
两罪并罚,娜木钟再难翻身。
听着皇太极将娜木钟打入冷宫,海兰珠轻轻咳嗽,后来,哲哲自责管治后宫无方,听她自请失职之罪,海兰珠仍旧轻轻咳嗽。
哲哲离开以后,皇太极问她是不是有话要说。
海兰珠点点头,想了想道:“皇后新立,不宜动杀戒。”终究是说了违心的话。
“你放心,朕只会叫她在冷宫里终老。”
海兰珠笑笑:“那么皇上对玉儿的疑心可消了吧。”
皇太极皱眉,刚想说什麽,门外有人便有人通传:“庄妃娘娘求见。”
皇太极还没说话,海兰珠便起身去迎了。
玉儿进来,别的不说,竟是为娜木钟求情。
“你们姐妹两倒是一个心思,娜木钟想害死你,你竟不恨她?”
“自然是恨,可是杀了她,无异于社稷。”
皇太极点头:“你放心,朕方才已经答应宸妃,会留她性命。”
“玉儿再恳请皇上再保留她的封号。”
“朕的耳朵没毛病吧,你为何如此大方?”皇太极有些吃惊。
“这个封号不是给娜木钟的,而是给以额哲为首的林丹汗部落的降臣的,皇上正值用人之际,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生了君臣之间的嫌隙。”
皇太极深深凝望着她,不由赞叹:“如此胸襟,堪为后宫表率。”说着双手将她扶起来。海兰珠看着他们,会心一笑,拿出那半截袄子,低头缝起来,一边做针线一边听他们侃侃而谈。
一会儿大江大河,一会儿便又到了酒街茶肆,海兰珠似懂非懂,知识看看他们,便安心地笑着,继续低头逢线,不曾插嘴。
两人说完话,皇太极便忙正事去了。
海兰珠依旧忙着针线,玉儿不知道何时走到身后,忽然抱着她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