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跟爸爸要点赡养费，你这么没用，养不起我们。”

我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差点没呛死，“闭嘴，睡觉！”

什么世道，老友瞧不起我，老公瞧不起我，现在连女儿也瞧不起我。我有手有脚，就真养不起我自己的俩孩子？

我气呼呼地转过去。

隔了半晌听见那姑娘低低地笑起来，是开心的笑。

这天早上，送走两个孩子，依然是自己开车。

贝尔已经淡定些了，只是下车的是依旧脸色有点发白，阿宝到是很给面子，全程笑眯眯的。

到了幼儿园，阿宝和老师骄傲地说，“老师，今天妈妈开碰碰车送我来的噢，好酷！”

我黑着脸和贝尔一起说，“闭嘴。进去”

难得的统一。

送走贝尔，手机响。是刘晓。

我开着蓝牙，正在加塞，“我现在没空，我要忙。”

“还生我气呢？”刘晓笑，“这点儿气都受不了，你还想去上班？”

“谁有空生你气，我要忙。”我踩了一脚刹车，“现在没空讨论生不生气的问题，我要去离婚。”最后离婚两个字扯地有点高，旁边一辆车正要加塞进来，我打开车窗。

“你要再冲过来，我就撞过去信不信？”

“靠，开兰博基尼了不起啊？”司机愤愤的骂。

“不了不起，我一会儿离婚。这车刚好归我前夫，我不怕多个麻烦给他。”我比了个中指，在他的目瞪口呆里扬长而去。

“漂亮。小妞。”刘晓在那头笑的快岔气了，“晚上见呗。”

我不说话，掐了电话。

到了民政局，我停了车，进门就见到西装笔挺的陈升。

“不是挺忙吗？您亲自来离婚啊？”我冲他幽默一下。

他面色严肃，“别嘻嘻哈哈的。”说完，冲我扬了扬手里的号，“我取过号了，估计很快。”

哟，准备够充足的。

我俩坐在板凳上，他玩着手机，噼里啪啦地聊着什么，面上甜蜜。我没人甜蜜，只好环顾四周。还真别说，今天是个离婚的好日子，人挺多的。

“你挺放松的。”旁边的人放下手机，看着我。

“不然呢？应该严肃点？”我冲他笑笑。

说实话，我也难过。但眼泪好像都在那几天里流的差不多了，真到了这天，该谈的谈好了，该想的想过了，剩下的就是把事儿处理了。

或许，我天性潇洒也说不定。

“怎么，看我没有拖泥带水，是不是特失望？特惆怅，特别的没有成就感？”我捅捅他胳膊。

他摇摇头，眼睛看着手机，语气淡淡地，“我只是担心你太放松了，忘了东西。”

“能忘什么？我带了身份证了。”

“户口本呢？”他问。

“带了。”我翻翻包。

“照片？”

“这个也要？”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当然要。”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离过婚。”我嘟囔着。

“我拍过具体事项给你了。”他亮出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我......没看清。”那么多字，哪里知道？

陈升嘴角一翘，“我用荧光笔划出来了，看到了吗？”

“现在看到了。怎么办？回家拿？”我站起身。

“不用。”陈升站起身，往前面走，跟着他找到办事处旁边还有个照相的地方。

“这你都知道？”

“上次来的时候，你也没带照片。”他回答，眼睛看向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