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皱了皱眉,又迅速笑了。也对,我答应了放他自由,就是最动听的话。
“嘉惠,即使我们离婚,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他看着我,拿出两份协议,“江宁的别墅归你,孩子归我。”
我愣了愣,“凭什么?”
“江宁的别墅很好,环境也好,适合你。”他眼睛没抬,满意地看着协议。
“我是说凭什么孩子归你?”
他抬头看我,“孩子姓陈,不归我归谁?”
我冷笑,“陈冠希也姓陈,为什么不归陈冠希?”
他脸上泛起一阵红,估计是被我气的,“嘉惠你别闹,你又没有生活来源,他们住这里上学也方便。到时候......”
“到时候你和你的新太太一起照顾我的孩子,是这个意思吗?”我说,“犯错的是你,不是我。凭什么我被赶走,你不是要新生活吗,那你就从房子开始换新的不更好?”
他不说话了,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我走过去一把夺过。
“你干嘛?”他瞪着我。
“我不干嘛,这是我的房子。”说完,我将烟头一把按进烟灰缸里。
他站起来,“嘉惠,这房子是我的名字!”
我气的心里发堵,还是扯着嗓门喊,“是又怎样?这是你婚前买的房子吗?婚后财产,我有份的!你是过错方,我到法院告你,一告一个准!”
他瞪着我,手指着门口,“你告去,王嘉慧我告诉你,你要有证据你就去告。别老说我是过错方,这么多年,你自己问问自己,你就一点儿错没有?你要真没错,怎么就没察觉出我的事儿?”
“啪!”
手有点儿麻,感觉下手还是有点儿轻。不知道能不能再打他一次?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也瞪着他。
他看我,估计是没想到我胆儿这么肥,一向不敢和人大声说话的人居然还敢扇他。
我看他,绝对是没想到他脸皮子这么厚,我第一次发觉我对这个男人很陌生,睡了这么多年,我当他忠厚老实,却没想到他翻脸无情就算了,还这么厚颜无耻。
过去那个看到我就会脸红,晚上不抱着我睡觉不踏实的陈升,完全不在了。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忍不住眼圈又红了。
他捂着脸也坐下,“你哭什么哭,明明是你打的我。”
我不说话,心里藏着一根刺,随时能让我扎的跳起来骂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开始渐渐失去了主动权呢?
毕业的时候,我曾经在一家报社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和陈升结婚了。报社的主编虽然待我不错,但那份工作经常需要早晚班的轮着倒。
陈升说对着电脑不好,容易熬成黄脸婆,久坐更是容易得妇科病。恰好那时候在备孕,就乘机辞职。
“你不是喜欢新闻吗?”主编不理解,“这个月做完,就要给你专门开一块地方做专栏,为什么就不做了。”
我笑嘻嘻地,努力压抑着语气里的嘚瑟,“老公心疼我,怕我累着。”
至此,主编和报社里的旧同事再也不和我联系。我也抱怨过,怪那些人见不得看人好。
我的生活重心只有女儿儿子和老公,这些年来安逸快活,自觉高人一等。
如今呢?老公说了,你可以走了。我就得卷着铺盖走人。哪里有的选?连姿态都装不出来。
陈升见我不说话,捂着脸在旁边坐着。憋了半天说一句,“我很喜欢这个房子,搬到其他的地方我不习惯。”
我看着面前的地毯,“是啊,我讨厌这房子。所以我从里到外把它收拾到很好再送到你手上跟别的女人享用。”
“我要上班,住这里会很方便。”
“那是你的事儿。”我说,“我也会上班。住这里也会很方便。”
“你要上班?我可以每个月给你钱,然后你住旧房子。不是很好嘛?”他突然转过脸看我。
我低着头,“我可以不要你的钱。我只想住这里。”说着,我拿过靠枕给自己垫着,那是我特地跑了几家家居店定制的抱枕,上面绣了我们一家四口的卡通。
我的创意,我的设计。平白送给别人,怎么可能。
打也打了他,这下只好放下姿态渴望同情。
“嘉惠,你不要闹。你到哪里找工作?外面像你这样的大学生一个月多少钱?三千块都是多的。”陈升看我低了头,声音也轻了,“我答应过你,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抬头看他,“你一个月给我多少?”
“5000,够不够?不够我可以再给。”
“好。每个月你给我5000,我要江宁的房子。这里归你。但是......”我抬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两个孩子必须归我。”
这一点没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