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歪理最多!我懒得跟你辩。”石少坚瞪了林潭一眼,又看向愤愤不平的秋生和文才,用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你们不必狡辩的样子说:“你们俩还好意思说,你俩都比她大,不是你们带的头,她能学这么歪吗?”
“啥?”秋生和文才简直不可置信,注视他是不是眼瞎的眼睛,异口同声的问:“你没说错吧?”
石少坚白了他们一眼,冷冷的说出另一个可怕的消息。
“林师叔放了话,等他回来再收拾你们。还有,千鹤师叔和我师父过几天也会到。”
“我们这不是歪理,是策略!我们都混进管理层了,连小弟都主动送棺材菌……”林潭还在不服气地争辩,忽然捕捉到后半句关键信息,声音猛地拔高,差点呛住,“等等!你刚说什么?大师伯……他、他也要来?!”
文才和秋生也瞬间僵住,连疼痛都忘了,齐刷刷扭头盯着石少坚,脸上写满了“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惊恐。
石少坚无情地粉碎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骗你们干嘛?之前一直没你们的消息,我们只能飞鸽传书回茅山求援了。”
“哎呀!师兄你可害死我们了!”想起被大师伯石坚支配的恐惧,三人只觉得腿脚发软,险些真从陡峭的山坡上滚下去。
林潭之前也想过大师伯可能会过来,但不是想他过来揍她。
巨大的惊恐让三人一时失了方寸,围着石少坚语无伦次地哀求起来,几乎要把他摇散架。
“师兄!好师兄!亲师兄!您可得救救我们啊!”
“我们知错了,下次一定、一定及时报平安!”
“大师伯日理万机,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哪能劳他大驾?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石少坚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本来想硬起心肠谁都不理,谁让这仨活宝害他也担惊受怕了好几天,非得给点教训不可。
但他终究没修炼到家,道心不稳,还没走到山脚,就被三人软磨硬泡得没了脾气,勉强点头答应会帮着说说情。
林潭立刻打蛇随棍上,把石少坚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师兄,秋生和文才的好话也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文才甚至一咬牙,表示愿意贡献出自己最后一半的压岁钱,给大师兄买只香喷喷的烤鸭打牙祭。
石少坚到底年轻,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被一番糖衣炮弹轰得有些飘飘然。
林潭见他又在偷偷笑,瞅准时机,迅速掏出随身带的信纸,石少坚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哄”上了贼船,提笔写下“虚惊一场,人已找到,一切安好”的家书,加速寄回茅山。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石坚早就打定主意要下山一趟。
近来,他常常梦见已故的师父。
梦中,师父总是欲言又止,用一种混合着心疼,着急的眼神望着他,甚至眼圈泛红,仿佛在看待一个即将远行,要遭遇不测的孩子。
梦境反复出现,极其不寻常。
施法接引师父的阴魂询问,也接引不上,别说师父,地下的所有祖师爷全都联系不了,一切联系都像是被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