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情况怎么样?数量多吗?”
“嗯……差不多吧。”林潭含糊地应了一句。
何止是多,简直是漫山遍野,粗略一看起码上万只盘旋!那帮家伙还在不停地“招兵买马”,加上地府四大城池要上来的,好家伙,场面光想想就头皮发麻。
别说师父一个人了,就算把茅山所有长老都请来坐镇,恐怕也照看不过来,轻轻松松就能捅出个大娄子。
九叔这次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异常。
要是放以前,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敏锐地感知到。可这次,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除了那道实实在在危险等级拉满的视线,对其他异常几乎毫无所觉。
林潭抬头望了望天空中层层叠叠,几乎凝成实质的阴气,搓了搓发凉的手臂。
光靠现在的布置,还是不够稳妥啊,还得再找点“外力”才行。
想着,目光不自觉投向了深邃的山林,挠了挠头,心里盘算着明天得进山一趟,去祭拜一下。
九叔又念叨了林潭几句,终究是心疼徒弟没吃饭,拉着她进屋。
姑妈特意留了饭菜,林潭饿了一整天,化身饕餮,库库往嘴里炫。
九叔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她递杯水,怕她噎着。
吃完饭,洗漱完毕,林潭又去给纸人喂饭。
可能是心情烦躁,看着这些煞气更重,红光更盛的纸人,自己也觉得戾气上涌,憋着的气总得找个地方发泄。
于是,可怜的纸人模型,又结结实实挨了主人几个大嘴巴子。
等她一身轻松走出仓房时,里面的煞气似乎又浓郁了好几个度,估摸着要是再来几巴掌,说不定都能自己冲破枷锁当家做主。
林潭跟没事人一样,吩咐花棉袄和大美女继续处理桃木钉,自己回屋瘫在床上倒头就睡,今天跑了半个山头,累得跟狗一样。
睡到后半夜,她又爬起来了。
打坐调息了一会儿,开始画符,顺便给亲爱的四目师叔写问安信,倾诉一下心里的烦闷。
师叔回信也是相当快,看来他这次出门不太理想,似乎又遇到了“极品”客户。
居然气得不顾法力消耗,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吐槽,字里行间充满了故事和艺术成分,涵盖了对方一整个叫得上名号的亲属,艺术造诣起码有三层楼那么高。
林潭自然是心平气和地回信附和。
至于劝阻?那是不存在的。
这对缺德叔侄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信里全是对外界“险恶用心”的控诉。
离中元节越近,义庄就越忙。
九叔忙得脚不沾地,也就没太多精力去管整天不见人影的小徒弟。
秋生也从武馆抽身回来帮忙,和文才一起,把一筐又一筐的元宝纸钱往山下搬。
九叔在印刷房里不停忙活,除了要准备给阴司指定的份额,还有给孤魂野鬼、乱葬岗的、戏班那边也需要不少。
与此同时,林潭总算忙完了最后的布置。
顺手摘了个野果子啃着,慢悠悠地从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