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前方的太平镇。
夜色如墨,风过树梢,发出簌簌低鸣。
轻轻薄雾在巷弄间缭绕,给寂静的镇子添了一层阴森之感。
隔壁老王趁月黑风高的当口,学着猫叫,悄悄摸进刚新丧不久的小寡妇家中。
两人不顾人伦纲常,胆大包天在供奉主人牌位的灵堂边上拉扯缠绵,你进我退,忘乎所以。
正到情浓时,一个壮壮的身影从院外老树后偷摸探出,正是太平镇三好热心青年朱大肠。
他是这户“帽子批发商”马家俊的好兄弟,眼见兄弟头七还没过,就被人如此欺辱,气得七窍生烟。
当即翻身上房想抓个现行,又怕一人难敌两手,要是让他们跑了得不偿失。
大脑袋灵机一动,想出个“装鬼吓人”的馊主意。
抓紧时间从各处搜罗出一套劣质扮鬼行头,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然后,麻利一个猛子从二楼滚了下来。
“啪嚓”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不仅假发歪斜,连劣质美甲摔飞两片,长舌头也来不及塞不进嘴里。
如此拙劣的演技,自然没能逃过老王的眼睛。
一气之下抄起竹竿,对着朱大肠就是一顿痛打。
朱大肠一边躲闪,一边站在道德高地上慷慨陈词,指责二人不知廉耻,狼心狗肺。
两人正要反驳,却猛地瞪大眼睛,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
朱大肠还以为他们被自己骂得无地自容,正是得意,笑着回头把牌位递给“另一位观众”,他要腾出手好好教育这对干坏事的人。
半天才反应过来,昔日好兄弟马家俊正静静立在身后,面色青灰,眼神凶狠,俨然一副标准的死人相。
朱大肠“嗷”一嗓子窜到两人身后,把他们往前一推,自己缩在后面瑟瑟发抖。
今夜正是马家俊的头七回魂夜。
他本想回来看看妻子过得如何,再顺道享用供奉,不料撞见这样一幕,不仅头顶绿油油,还被最好的兄弟撞破。
朱大肠在太平镇是出了名的“正气担当”,对谁都一副正义凛然、好打不平的模样。
马家俊想这桩丑事要是传出去,自己死后还要沦为全镇笑柄,连祖宗都会抬不起头。
一想到这些,脸色愈发青紫,周身阴气抑制不住地翻涌。
先是将这对苟且男女就地正法,随后又盯上了朱大肠。
毕竟是多年兄弟,马家俊还是给了朱大肠几次机会,试探他会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朱大肠这人不仅正气凛然,更是诚实得近乎缺心眼。
在鬼魂步步紧逼的追问下,他句句掷地有声的肯定,“俊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定说出去的!憋在心里难受啊!”
眼看马家俊要动手,朱大肠一急之下又焊死好几层,“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我是不小心也会说出去的!”
“哎呀不是,总之你放心,我嘴巴是最严的,只要我知道的事情肯定会让全镇都知道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啊!”
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