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空气中确实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恶臭。
顿时火冒三丈:“放屁!鬼影子都没一个!又骗我是不是?活腻歪了?!”
麻将老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这片野坟闹恶鬼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也不至于现在天天晚上被她抓来当沙包锤!
正想着怎么辩解,又一记裹挟着雷光的大锤轰然捶下!
砰!
石碑剧震!
麻将老在阴宅里被震得抱头打滚,惨叫连连:“啊!姑奶奶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那窝恶鬼吃人的事!但刚才……刚才……”
他想说刚才真有邪祟,可怨念已经被她锤子的雷光余波震得渣都不剩,死无对证!
情急之下,毫无义气地把隔壁的臭老鬼推了出来:“您问臭老鬼!刚才那股子恶臭,肯定是他身上的味儿!”
话音刚落,隔壁坟头立刻响起臭老鬼撕心裂肺的怒骂:“麻将老!你个缺德带冒烟的混蛋!血口喷人!活该你早死!”
“早死也比死了再死强!”麻将老鬼还在嘴硬。
林潭的目光“唰”地转向臭老鬼的坟头。
臭老鬼看着她手上雷光闪烁,滋滋作响的大锤,吓得神魂不稳,当即选择卖队友。
“姑奶奶!天地良心!这事真不赖我!是麻将老!还有那几个道行深的老鬼!他们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就没让我们给您通风报信!”
林潭嗤之以鼻。
鬼话连篇,成了鬼,那点恶念还不比善念膨胀得快?这是必然的!
“行啊,都不老实是吧?”林潭冷笑一声,掂了掂手里的大锤,“那就多锤几轮!保管把你们这群死鬼都打服帖了!”
林潭在阴森森的乱坟岗“慰问”了每一只老鬼整整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满意地抹了把汗,扛着她那柄还隐隐冒着电光的大锤,溜溜达达地回了义庄。
她前脚刚走,乱葬岗后脚就响起一片此起彼伏,凄凄惨惨的鬼哭狼嚎。
被“慰问”得怀疑鬼生的众鬼聚在一起,抱头痛哭。
林潭猫着腰,蹑手蹑脚溜进义庄大门,刚转过影壁,就撞上了正在院子里晨练的九叔!
心里一咯噔,赶紧把手里的小锤子往身后藏,挤出个笑容:“师…师父?!您这么早就起了?”
“大清早的,鬼鬼祟祟做什么?”九叔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她沾满泥灰的小脸上扫过,心头警铃大作,这丫头该不会又去哪个犄角旮旯捣蛋了吧?
“没有没有!”林潭立马挺直腰板,把天雷锤举到胸前,义正言辞,“弟子正打算找个清静地方,好好练习天雷锤法,争取早日运用自如,收发由心!您教导过,身为茅山弟子,必须勤学苦练!弟子定当谨记!师父您歇着,我去给您做早饭!”
眼看九叔一脸“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林潭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得没影,浑然没察觉自己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清晰泥脚印。
九叔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泥土,凑近鼻尖闻了闻——乱坟岗的阴土味儿。
眉头微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