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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地马行空 > 安得广厦千万间

安得广厦千万间(3 / 4)

“你也给我滚!”

因为昨天的事,卓韦被开除了。赵东臣对此愧疚不已。谁料卓韦一笑了之,只道:“咳!干啥不能赚钱盖房娶媳妇?!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帮别人盖房,听大力哥说,建筑工地上招临时工,俺要去那儿。”

赵东臣犹豫良久,无奈地说道:“要不一块儿去看看。”

大力把他们俩引荐到包工头那儿,包工头瞅着他俩,一个细皮嫩肉,一个个子矮小,怎么都不是干活的料。“通融通融,都是老乡!”大力为他们说情。包工头眯着小眼睛,抠门地说道:“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工资打八折。”他们这才被安排在地面当小工,搬砖、和砂浆、打杂。

赵东臣以前还真没干过这么重的活,他脱掉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死撑着努力。天气闷的慌,汗流浃背,光着膀子干。工地的尘土漫扬,裹了身上一层灰,还呛得直咳嗽。

“习惯了就好了!”旁边一个长相斯文的工友说道。

“是哈。”赵东臣停下来稍作休息,看着他,问道:“你来这儿多长时间了?朋友”

“我?我有一段时间了,基本上周末不上班就过来赚外快。”

“你还上班?”

“是啊!”

卓韦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好奇起来,问道:“上班为啥还来受这罪?”

那位工友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压力大啊。我和对象两个人的工资还掉房贷就所剩不多了。我是彻底沦为房奴了,哎!”

“都是房子惹得祸,俺在老家有个对象,也等着俺回家盖房成婚呢!”卓韦说道。

各有心事,一阵沉默。

那位工友突然问道: “我怎么看着你像歌星赵东臣?”

赵东臣连忙否认:“开玩笑吧,人家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干这,是吧!”说完,他的心里感到莫名的难受。

三个人不再说话,接着和起了砂浆。

包工头时不时地过来指手画脚嫌弃他们干活太慢!

冯河坐在自己的夏利车里,他望了望工地上的赵东臣,再看看相机的照片,自言自语道:“就只能这样了吗?”

几天苦力下来,赵东臣的手掌都磨起了水泡,全身累得发酸无力。衣服脏得不成样子。卓韦也被消磨的没了意志。他们回到住的旧民房里,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没有洗澡的设施,就是大伙儿的归宿。又是打牌、看老式彩电,赵东臣却早早休息了,他躺在硬地的席子上,睁着眼发呆。卓韦挪过来,说道:“臣哥,你说啥时候俺也能住上宽敞的大房子呢?”

外面传来呜咽的笛声。

赵东臣不知道怎么回答,曾经拥有过的舒适和体面,而今全都化为了泡影。

“也许永远都住不了了。”卓韦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就是命啊!”

“你认命了?”赵东臣回道。

“俺认了!”

“你说的盖房娶媳妇呢?”

“俺骗自己呢!包工头都看不起咱!”说完,卓韦悻悻地回去睡觉了。

大力低着头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笛子。

赵东臣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和谁谈谈,为什么是这样!

第二天卓韦无论如何都不去工地了,他发高烧了。赵东臣帮他请了假,独自在工地上机械地重复着搬砖、和泥浆,他越来越感到煎熬。也可能受到阴暗的天气影响,一整天,他都沉浸在低沉的情绪波动里。

吃过晚饭,大家在赶回民房的途中,碰到楼盘营销处前的广场上围满了人,大伙儿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儿。但见,一个改装的厢式货车上面挑着一盏照明灯,照亮了车厢上的画字:大中原民间艺术杂技团。一尊挂满玉牌和项链的弥勒佛平放在桌子上,旁边站着年幼的扎着翘天辫的小女孩。一老一年轻应该是爷俩儿,穿着黄色的表演服,麻利地布置了一块演出场地。那个老头开始了垫场表演—骑独轮车。

人群的嘈杂引来了值夜班的城管,他们刚停下巡逻车,打开车门,天空乌云密布突然下起了雨,然后他们又缩回去了。

雨越下越大,围观的人群迅速散了。杂技团一家手忙脚乱,小女孩的妈妈从车厢里出来把小女孩抱进车里,然后帮着那爷俩儿收拾道具。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像无头的苍蝇般找地方避雨。有人拽了赵东臣一把跑掉了,他却怔在原地,内心的愤怒和呐喊呼之欲出,犹如响彻天际的雷电与暴雨交织在一起。

背井离乡,寄人篱下,安得广厦千万间?居无定所,流浪漂泊,安得广厦千万间?

赵东臣任凭雨水浇灌,他狂奔起来,跌倒在地又爬起来。他钻进自己的汽车,从后座的背包里掏出纸和笔。他要和自己谈谈,和这个世界谈谈,他边写边修改,头发上的雨水滴落在纸上,宛若哀歌的节奏一般…

一个穿花衬衫、戴金链子的中年秃头男子左手插兜,右手端着半杯啤酒,用冷漠的眼神瞧着赵东臣,说道:“上去唱唱看。”

赵东臣背着吉他,来到支架麦克风前,调了调吉他的音准,“大家好,我是赵东臣!”秃头男惊讶了,看着满是惊讶的客人们,嘀咕道:“妈的,他的歌大家都听腻了!”

“《安得广厦千万间》。”

伴着吉他的和弦扫弦,沙哑的嗓音唱开:“乌云来了

是谁 还在外面奔波

雨也来了

无处闪躲

淋透了头发和衣服

溅起了泥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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