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贤,放过我,我知道你只是愧疚,现在我原谅你,你可以坦然地离开了。”
沈初转过身,急匆匆地走进电梯,关上门,泪水顷刻之间犹如暴雨倾盆,止不住地一串一串落下来。她觉得,泪腺是联通心脏的,她一哭,整颗心脏都在抽搐,都在撕扯一般疼痛。
齐贤还愣在原地,思索着方才她说的话。
她说她喜欢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喜欢朱梓墨,可他喜欢朱梓墨的时候还在高中,原来她是高中就喜欢自己,而不是大学那两年游玩过程中产生的好感。他以为他们两个都只是一时情动,二十天的恋爱突然分手肯定难受,可他觉得她短时间内肯定能恢复,虽然他一直带着歉意和内疚,可他却是真切的没有留恋过那个时候。
他因为父亲突然故去而离开北京回来家乡,他在高中聚会上重新碰见他报以歉意的沈初,当时他还没有再次喜欢上她。是之后,不停地偶遇中,他怀揣着还债的心思刻意去关注她,在会面与交流中不经意心动,渐渐地,心便不受管制。他不是被六年前微末的情思所影响,他是实实在在地喜欢上新的一个人。
是真的喜欢,不是歉意,不是愧疚。
无数个念头冲进他的脑子里,这些思考也只在刹那间产生。他猛地朝楼道里奔去,沈初已经随着电梯慢慢向上,他转过身,疯狂地按动另一侧的电梯按钮。
等待电梯下来的过程中,每一秒都是凌迟。终于“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他急切地朝里走去,惹得从电梯里下来的人纷纷皱着眉头看他。齐贤什么也管不了,他不停地按着数字十八的按钮,脑子空了一般毫无思绪,一切只凭下意识的行为。
沈初从电梯里走出,手指颤抖着掏出钥匙,投了几次锁孔都没投进去。她擦了把脸,吸了吸鼻子,又重新把钥匙插进去,颤抖着转动,等到门开的一瞬,忽然,她的身子被极大的力道给扳过去,还未等到她看清来人的面目,只觉眼前黑影飘来,再然后便是嘴上一重,湿润温暖又粗鲁的气息扑面而来。
齐贤右手紧紧箍着沈初的腰,左手抚在她的脑后不让她挣扎,他深切且强硬地吻着她,双唇蛮横地包裹住了她的。他剧烈着吮吸着嘴里的柔软,片刻也不想放下。
沈初觉得他像疯了一般,专属于男人的手劲大得她无法推开,腰身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她被迫仰着头,围巾摩擦着肌肤极不舒服,她难受地哼了哼,这声音却更加加重了齐贤的欲望。
齐贤抵着她的身子,她不得不一步步地后退,她的后背抵住透了缝隙的门,被她一压,便轻轻打开。齐贤强逼着她倒退进屋,沈初不知道脚下的状况,几次要倒,身子又被他箍住,便软瘫在他身上。
齐贤呼出的热气一直喷在她的口鼻间,带着挑逗似的痒,她挣了挣,又被他放在头后的手给扳回。她扯了扯圈在颈上厚重的围巾,却有一只手在帮着她扯,然后忽然一下子脖颈遇上冰冷地空气,她忍不住张口惊呼,齐贤却趁势长驱直入,舌尖卷进她的口里,在唇齿之间汹涌席卷。
沈初已经被他逼退到客厅,忽然背后的手一松,她一个不稳便倒在沙发上,而齐贤更是直接压上来,他的左手已经抽出来,此刻两只手捧着她的脸,激烈凶猛的吻渐渐消停,在沈初认为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却又突然温柔地继续覆上来。
他放慢了呼吸,轻柔地吻着她的唇瓣,然后轻轻舔舐她的嘴角,让她恍如溺死在这温柔缱绻里。渐渐地,她的气息也恢复平稳,她的双唇早已湿润一片,齐贤耐心地挑拨着,她终于僵硬地回应着,而后深深地溺进去,像末世来临般享受这毒药一样的温存。
许久,齐贤才缓缓抬起头,手指在沈初嘴边轻轻抚摸着,她睁了眼,与他温柔对望着,好似六年时间流逝都不存在。下一刻,她恢复了理智,挣扎着要推开齐贤,他终于松了手,直起身,坐在她的身边。
沈初也坐起身,她的嘴边一圈湿润,眼底的泪痕已干,她伸手简单擦拭着,想象自己的面容肯定十分糟糕,她总是在他面前这么难堪。
她望了望齐贤,目光怯怯。齐贤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方才他这般粗蛮霸道的举动,在他的人生里屈指可数。
“沈初,你不要怕,不要怕被伤害,也不要怕我。”
他低沉的声线带着蛊惑般的安慰,沈初确确实实从中获得让她心安的成分,只是,她还是失落,还是迷惑,一点也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这么做。那个吻……她不自觉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唇。那个吻,那么凶猛,那么强烈,他与她四唇相合,心脏也像是贴在一起的,那么深刻而灼热的感受,火烧一般叫她无法忽略。
“我需要你明白,我不是因为对你感到抱歉才重新追求你的,从前和你分手也是这样,我是个自私的人,只跟随自己的感情倾向。”齐贤的声音有点嘶哑,像是刚才那个深吻用尽了他的气力。
沈初双脚并紧,以局促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她的手也交握在一起,浑身都透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那也不是你家人逼你?”她弱弱地问。
“呵。”齐贤不知道她会这么想,不由得哼笑一声,“男人四十都还是一枝花,我才二十六,不着急。”
哦,所以她二十六,就算女人中的残花。什么逻辑。沈初在心里故意找茬。
“朱梓墨说……”提起这个名字,她还是不由一颤,“她说你父亲去世,所以阿姨希望你……”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瞟见齐贤落寞地垂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