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晨闻声,点了点头,有些恼气地坐了起来,抓了抓被蚊子咬痒的地方。
她闻声不做,抓痒的动作中有着几分的恼怒,阿瑞问她:“怎么了?”
“没事,蚊子咬而已。”
话说得云淡风轻,动作却十分的气恼,似乎要将自己的皮给抓下来一样。
光是这样,阿瑞就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情很低落。
这会心情会好才怪,顾夕晨从来没试过这么狼狈,虽然有过一次进山的经历,但那个时候准备充足,起码一点不会被蚊虫叮咬,这下什么都没准备好就充满进山,睡不好又被蚊虫叮咬,心情自然是坏到极点。
阿瑞也想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就这么沉默着。
顾夕晨也没闹什么脾气,抓了会痒后就躺下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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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难熬的日子往往是在最后面。
第二天,天色一亮,就有不少脏东西找到了他们。
这次的脏东西很明显是钟清然派来的,他们发现顾夕晨后,一些就转身回头走,一些就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阿瑞知道是钟清然派来的脏东西,也没有手下留情,解决掉他们后,就换路走。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
顾夕晨以为只要两天的时间就能出了树林找到公路,那样的话,就可以早点不用每天晚上都被蚊虫叮咬,可是一连在树林中晃了七天,都没有找到出路。
在树林里待的这几天,只能吃面包干粮,米饭什么都没吃过一口,再加晚上没个好觉睡,顾夕晨整个精神状态都很不好,整个人萎靡地跟在夏日里被暴晒的花一样。
季节已经到了初夏,中午时虽说不上很热,可也闷热无比,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大汗淋漓。
被汗水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有着说不出来的难受。
在树林中待的这几天,顾夕晨每天都会定时定点给钟容阳打个电话抱平安,手机的电现在就剩百分之十,估计打多两个电话,手机就会没电。
一想到前路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顾夕晨沮丧地不愿再走,停在了原地。
在前头开路的阿瑞走了好一会,听到后面没有跟来的脚步声,转头看到顾夕晨坐在一棵树下,精神萎靡。
阿瑞走过去,问:“累了吗?”
知晓这七天来顾夕晨的处境,阿瑞说话的语气都轻柔不少,态度也跟着好。
“我不想走了,我们能不能在这里等先生来接我们。”顾夕晨抬头问。
虽一开始同意阿瑞的意见,靠自己的力量走出这片树林,等出了树林就打电话让钟容阳来接。可是,这都走了七天,七天是什么概念,这怕是从一个市走到另一个市去了。
可是依旧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出路,天天这么走,顾夕晨体力都耗了不少,钟容阳因为不确定他们的位置,也不好找。
“再走两天试试,说不定我们一会就能找到马路。”阿瑞鼓励道。
顾夕晨蹲坐着,抱住双腿,在裸露的肌肤外,可以看到斑斑的红点和被草木划伤的伤口。
看到这些伤口,想起这七日来受的委屈,顾夕晨眼里升起一层水雾。
“阿瑞,我真的有点累了。”
顾夕晨这性格本来就不喜跟谁争什么,也不要强,反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