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府衙大牢的夜,静得能听见铁链生锈的摩擦声。陈格摸出两个拳头大的陶瓶,瓶身钻满细孔,燃起来没明火,烟味极淡,却能让人三息之内倒地。
“太医院还原出了西夏失传的迷药,悲风轻酥,无色无味,闻到后不能动用内力,只是成本太高。”
陈格一边用火种凑近陶瓶引线,一边对阿飞说道:“这是我在那个基础上最新研制出来的,成本很低,可以量产,完全可以当战略武器使,而且和市面上的迷药成分不一样,抗药性低。”
阿飞点头,惜字如金:“善。”
“给你,含在嘴里。”陈格咧嘴一笑,在阿飞掌心里倒了个丸子,将点燃的陶瓶分别塞进西侧和东侧走廊的通风口。
“你有没有问到什么味?”
“我不知道啊。”
不过片刻,就听见西侧传来“扑通”“扑通”的倒地声。捕头带着的官差们,有的还举着刀,挺挺地摔在地上。
陈格和阿飞跑进去,看看有没有不小心把自己插在刀上的倒霉蛋。
“还好,只有两个不小心划伤的。”陈格看了一圈,说道。
“你们……”一个抗药性比较强的人盯着他们两个人,发觉自己动不了,嗓子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呃~”便被陈格眼疾手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面朝地摔在地上。
陈格和阿飞快步冲到死牢底层,厚重的铁门被陈格随便鼓捣两下便撬开。
陈格已经想过了许多里面会是什么情况,景象比他预想中更为惨烈:一个男人被两条粗铁链锁在石壁上,琵琶骨穿了铁钩,铁链的另一端钉在墙根,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血痂已经把衣衫和皮肉粘在了一起。
丁典低着头,长发遮住脸,听到有人进来,他猛地抬起头,脖子生疼,他努力撑开眼皮,将糊在眼睛上的血痂扯开。
随着人接近,丁典感觉到一阵眩晕。
不好,是迷药。他努力用疼痛对抗药性,但却没有任何用处。
“天,这都疼晕过去了。”陈格一把把人抗住,免得他直接掉到地上。“没事啊,兄弟,救你的人来了。”
阿飞挥剑斩断铁链,他没有去掉铁钩。
“他的运气很好,刮肉这个方法我在张御史身上试了,效果不错。”陈背起人,对阿飞说道。
“我走的那他看见他了。”阿飞回答。“醒来之后药都不换就写奏折,还要割腕写血书,被一群人拦下来了。”
“那还挺有精神的。”陈格回答。“等我们回去后,他们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阿飞明白陈格的逻辑,搞不清楚的东西写下来去送给官家,让他们想。
他们又不考科举。
“肘。”陈格和阿飞对视一眼,转身出门。
两个人将人藏在小饭店中。
阿飞警戒在外面,陈格在里面缝刮肉,缝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丁典猛然睁眼。
“少侠。”丁典一把抓住陈格手臂,陈格的手猛然一抖。
“你别乱动,缝不好不好看。”
床上躺着的汉子猛然翻身下床,说道:“我很感谢您,但我不能走,霜华还在府里,我走了她会死。”
陈格连忙阻止:“你慢慢说,我们去把她带出来,你知道她在府里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她毁了容,还被囚禁了起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与我相爱,她也不至于遭那样大的罪。”
阿飞听到里面吵闹,跑进来看情况。
“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吗?”陈格问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对,明天凌府大小姐就要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