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在花园里晒太阳。午后的阳光晃得刺眼,在十一月的德意志却是珍贵的恩赐,灿烂的金色洒在身上很温暖,也无限地放大了我的孤独。
初冬,盛开的白玫瑰沿着小路一直开到湖岸边。
狼,生来就要接受孤寂的命运。但我会是一只幸福的狼,因为我的小狐狸此时正在城堡的某处等着我。
在这寡独的阳光下,我忽然有种想要毁了什么的冲动。
一只狐狸向我走来,它的毛发是像火焰一般的红色,在白色的冬日里燃烧着,烧掉了我的一切理智。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狐狸的声音很轻,让这一切显得很不真实。
“我有一只像你一样的小狐狸,可是她很不乖,所以我要在她身上留下我的印记,这样她就成了我的小狐狸。”
狐狸笑了,只扔下了几个字:“你做得很好。”
我眨了眨眼睛,想要问狐狸它是谁,却再没有机会,因为它不见了。
当我在地窖里看见艾蒂亚的时候,我听见了天使的颂歌。
我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除了那没有一点瑕疵的颂歌外,我不曾听见其他声音。婉转瑰丽的歌声在无边的黑暗中跳跃着,穿透寂静,穿透艰难地堆砌的城墙,穿透我的执念,在我的身体里缠绕流转,最终化为莫名的强烈渴望。
那种异样的感觉使我微微颤抖,我低声喃呢道:“我的,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动摇了,但很快又在自己的周围堆砌起比以前更要坚固的城墙。
她歪着头奇怪地看着我,这次却没有因为我灼热的目光而退缩。
我给拿起酒杯斟上德贝斯酒庄的葡萄酒,递给她。
她伸手将酒杯从我手里打落,深红的液体在大理石上开出一朵分外妖异的花,香醇的气味在屋子里飘散开来。
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哈,小狐狸的爪子还真锋利呢。
艾蒂亚看见我有些愠怒,似乎要微笑,那客套礼貌的姿态使我有些恼怒。我们之间不该这样陌生的,而应该是一种更令人颤栗,不可磨灭的联系。
我第一次感到了失去掌控的无力感,所以只好占有了她的身体。
艾蒂亚突然抽泣起来,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无助,本能地想躲,我控制着她的抗拒,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紧闭着眼,面显潮红,金色的头发披散在冰冷的地面上,赤裸的胸膛随着散乱的呼吸急促起伏着,像是在忍受着一场酷刑。
我忍不住笑了,凑上去,附在她耳边说:“小狐狸,看着我。”我抬起的脸艾蒂亚的脸,她的嘴唇惨白。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身着白衣的六翼天使吟唱着古老的拉丁语经文,后面跟着的是有着四翼的天使,头戴花环,不停地向空中抛散纯白的玫瑰花瓣。接着是两翼天使,红色长袍上镶着金色云纹,起伏的圣咏将我包围其中。
我又似乎看见了一头巨兽吞噬地上数不胜数的尸体,血溅了满地,我看到了自己的胸口被撕开了一个洞,鲜血汩汩不断地向外喷着,很快随着生命的流逝而凝结成黑色。
我想,我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