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时空宇宙，看似有界，其实无边，”

莫斯提马并没有直接回答卡隆的问题，而是缓缓饮啜金杯之中的血酿，一边开口说道。

“在无数万年前，我曾经化身为马兹达神系之中的最初之人类，”

“至高之神阿胡拉开辟了世界，为世界之创世神灵，就和圣牛奥尔胡马拉犁开了世界，耕耘出宇宙一样，”

“而在至高神阿胡拉开辟的世界中诞生的第一个动物生灵，是一头天生强大的白色公牛，”

“这头白色公牛的力量惊人，尾巴就能拉动世界的脊梁，但这头白色公牛却被另一头诞生的恶神安格拉杀死，”

“这头白色公牛死后的尸体上，头颅诞生了一位牛头之神，四肢化作四位原初巨人，尾巴化作邪蛇之祖，而它的心脏，则是在无数年的孕育中诞生了一头强大无比的神孽，”

莫斯提马笑着指了指面前玉壶上镌刻的图案说道：“我就是以这头神孽的血，酿造了这种酒水，即使是你这样的巨龙饮下我的美酒，也能够增长些许肉体力量。”

卡隆并没有急切追问自己的答案，只是沉默地饮下金杯中的血酿。

对于卡隆这样的初代巨龙来说，虽然他并没有成长至完全成熟的巅峰状态，但能够毒倒他的毒药，很少存在。

若是能够毒倒这头初代巨龙君王，那么那一种毒药或许也可以尝试去毒倒那些神灵般的存在了。

最重要的是，来自于心底的直觉告诉卡隆，莫斯提马一定别有目的，而并非是为了与自己为敌，干掉自己。

酒水入喉，就有一股火辣辣的滋味顺着卡隆的喉骨蔓延至周身，一股堪称强烈的能量在他的身躯内四处窜涌，令卡隆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炽烈的酒气。

要知道辣的知觉，归属于痛感。

即使卡隆的身躯内部脏器与神经脉络无法与体表的防御相比较，但仍旧不是寻常的力量能够伤害到的。

寻常的传奇圣器如今甚至不能破开这头大红龙身躯内部之中各种器官表面生成的天然能量缓冲隔层，足以见到这股酒水的利害。

卡隆下意识轻轻捏拳，人类的手掌背后隐约有一枚枚细小的鳞片浮现。

在这些隐现的细鳞上偶尔流溢过的光泽中有一道道陌生的规则符文一闪即逝，那是来自于这股酒水之中的神性分解后的遗留。

卡隆抬起头看向莫斯提马，微微动容。

因为眼前这头古老到无法想象的大恶魔居然是以神孽的神性为主材酿造酒水。

虽然拥有神性的生灵并非一定能够登临神位，但神性的存在，是登临神位的必要物品，也是踏入神灵门槛的钥匙。

只是眼前的这杯酒，放在任何凡尘世界中都要被那些高位存在打破头颅去争抢到手。

在许多无法前进的传奇高位强者眼中，一道神性规则的价值或许都足以比拟一个世界的价值。

毕竟转为半神道途之后，神性规则就是他们强大的根本。

与这头以神性酿造酒水的古老恶魔相比，卡隆·高格莫拉自忖拥有整个强盛的帝国为支柱，拥有一整个庞大的龙群为奥援，所拥有的财富都无法和莫斯提马相提并论。

因为许多东西的价值，已经不能够用寻常的财富来衡量了。

即使卡隆如今并未以神灵的道途为主，踏上半神之路，无法完全吸收这股酒水的好处，但一身肉体的力量也稍稍增长了接近半分。

卡隆现在的力量能够增长半分是何其可怕，光凭这半分力气，就能够随便担起一座小山。

若是卡隆释放全力，甚至能够轻松担起一整座大陆板块在天空中纵横来往。

即使是在原生宇宙之中有诸多限制，可这头大红龙一身纯粹的肉体力量已经只有神话生物才能与之比拟。

“你不用惊讶，这种东西在我的眼中，也不算是多么珍贵，”

莫斯提马带着得体的笑容说道：“何况这神孽之酒也只是第一次饮用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其后的第二口第三口，效用衰减已经不如最初的半分，往后就只能当做普通的酒尝尝味道而已。”

“而且就像你之前所说的，我也不是凭白给你好处。”

卡隆微微沉吟半响，他从与莫斯提马停手之刻，这头古老的恶魔在交谈之间就一直在展现对方的实力，展露一些背景人脉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