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莫一直看着白雪，或许，她真的是得到了遗传，转身，看向陈凤华，“凤华，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能忘记他吗？京宇，他会同意吗？”

陈凤华定格在白雪身上的双眼，从迷离恢复清明，笑着看向林莫，“林莫，你看，小雪是有天赋的，她是可以把小提琴学好的，对吗？”

“唉…”林莫无奈的一生叹息，心中扯住些疼痛，终究，她的心里只有他。哪怕，她嫁给了京宇，又生了白雨，她还是一心念着他。“你知道，我本身不会小提琴，所以，白雪要学小提琴的话，是要另请老师的，这个费用，不是个小数目。”

“林莫，我都知道。”陈凤华笑道，“这是我，活下去的意义，无论多辛苦，我都会让小雪学习小提琴。”

“那好吧…”

“咚咚…呛！”突然，一旁的白雨，不知什么时候，捞来一个鼓棒，有模有样地坐在了一个架子鼓的前，手脚并用，大敲起来。“姐姐，快，我们一起来！哈哈…太好玩儿了！”

“小雨！快下来！”陈凤华慌忙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林莫叫住。

“凤华，看来小雨也很有天分。”林莫看着小雨笑道。“小雨的手脚很协调，他是天生学习架子鼓的料。这样吧，小雪那边我帮不了你，你知道，我本身是学习架子鼓的，今天我就破例，收小雨为徒，如何？”

“这…”陈凤华露出危难之色，“林莫，你知道，我的情况，恐怕只供小雪一个人，都很不容易，我…”

“凤华，你我的这么多年的交情，是钱可以衡量的吗？你把小雨交给我，他就是我的儿子，有老爸向儿子要学费的吗？”

“林莫…”陈凤华满眼的感激和愧疚，此生，她终究是负了京宇，欠了林莫。

林莫淡淡一笑，拍手朝白雨呼道，“小雨，过来！”

“林莫叔叔。”白雨闻声，欢快地跑了过来，他一直都很喜欢这个比爸爸对自己更好的叔叔。

“小雨，你喜欢架子鼓吗？”林莫轻声问道，却见小雨一脸的疑惑，遂伸出右手抚抚小雨的头，左手指向刚刚小雨敲打的架子鼓，“就是那个。”

“喜欢！”小雨瞬间露出大大的笑脸。

“好，那小雨以后就做叔叔的儿子，叔叔就把毕生所学的架子鼓全部教授给小雨，好吗？”

“好！林爸爸！”

“诶！真是乖儿子！”林莫高兴地一把抱起小雨，在天上抛的老高老高。他这一生，怕是难以跟别的女人结婚，完成所谓人生的必经过程，成家立业了，如今，能够做凤华儿子的爸爸，也算是此生无憾。

……

又是一个雨雪交加的夜晚，一直平静无波，淡漠无痕的家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狂风暴雨。

“啪…”玻璃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屋内，白京宇的声音震颤，“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明明知道，我们现在，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还是租的别人的房子，你却让两个孩子去学琴，如今，家里的电视，冰箱，都被你拿去卖了，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你干脆把我也给卖了算了！”

陈凤华如无数个往常一样，无声，从凳子上站起，走向玻璃杯破碎的地板，墩身，收拾。

“你给我起来！”白京宇一个愤怒，上前将陈凤华一个扯起，扔向沙发。然，陈凤华尽管痛的扭曲，依旧不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他妈为什么不说话？！”白京宇再也忍无可忍，大骂道，“你他妈不就是为了那个不要你的男人林音吗？”

“你给我住口！”第一次，陈凤华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凶狠地反驳怒斥着白京宇。

白京宇片刻的心惊，随即化为讥讽，“呦，终于愤怒了？有反应了？我他妈的还以为，你会一辈子在老子面前做个木头人呢？！终于有反应了，我他妈的跟你做的时候，都不见得你有这么大的反应!怎么，老子提到这个男人你就有反应了？！”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住口！”陈凤华的拳头紧握，已经到了边缘。

“老子就不住口，怎么？！你有本事，杀了老子啊？！”白京宇吼道，“老子告诉你，白雪和白雨是老子的孩子，我绝不允许他们去学那个男人的本事！待会儿等他们回来，我就要告诉他们，休想再碰小提琴。尤其是白雪，她这辈子想都不要想，就给老子乖乖的做女儿！”

“你休想！”陈凤华吼道，“你要怎么管白雨，我不管，反正我也不愿意再欠林莫，但是白雪，她必须把小提琴学下去，必须！”

“啪！”第一次，白京华框了陈凤华的耳光，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愣愣地杵在那里。

“妈妈，我回来了，今天林爸爸教了我好几首曲子呢！”屋外，飘来白雨开心的童音，随即，欢快的脚步也踏入屋内，“妈妈，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肿了？！”

“没事，妈妈没事，你赶紧回房间里，不要出来。”陈凤华慌忙拉住白雨，却被白京宇一把扯过。

“爸爸，你干什么，你扯疼我了！”白雨挣扎道。

“你刚刚叫林莫什么？！再跟老子说一遍！”白京华没听到白雨的呼喊一般，愤愤道。

“林爸爸，我要去找林爸爸，我不要爸爸了，爸爸一点儿都不好！”白雨哭喊道。

“你这个畜生！”白京华一声嘶吼，便将白雨一把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