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杯子扬起头一口将茶水一喝而尽。再低头时,茶杯里的茶叶已经贴在杯子底部触手可及了。
倘若这杯子中不是茶叶,而是毒药,为了饮尽这杯水,自己敢喝吗?顾榕自问。
有时候,为了达成某一个目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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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淯久静静地望着顾榕将那一碗茶一饮而尽,他闭了闭眼,想到终是要同某些事物面对面地接触,心中一片说不清楚的复杂感觉。
寒风萧瑟,细雨绵绵中,宗执府内,喜儿紧紧跟随在顾桃身后,为自家小姐撑着油纸伞。
顾桃临离闺阁之前,回屋穿上了新年时赫连夫人赠与她的新衣,碧绿色的夹袄,面料是全面的,外层有绣花,清爽好看。里料亦是面部缝制,细密的针脚被缝进了夹心层中。顾桃穿着这件夹袄,觉得身上暖了几分。她让喜儿为她画了画腮红,显得喜气几分。
“小姐,慢着点。”喜儿见顾桃脚步愈发迈大,毕竟雨天路滑,怕她不下心摔跟头,忙提醒道。
顾桃一心想着如何同赫连夫人请安,心里没把路滑当回事儿。前些天她为赫连夫人要她出嫁这件事废了大段的神思。作为女儿,她不能极力反驳赫连夫人的话,只能言简意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与顾榕不同,顾榕敢于将心中真情道出,可是她却不喜如此,宁愿将有些话憋在心里,也不要让它们暴诸光天之中。
“我们得快点儿,保不齐娘这时候已经开始泛读经书。”顾桃转头同喜儿说道。
没过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院子里赫连夫人的书阁。赫连夫人用过早点后,习惯性地来书阁泛读经书,一个早上泛读将近一半的书,接着会喝茶赏景,绘绘书画。这时候,贴身丫鬟在门口候着,见到顾桃和丫鬟喜儿撑着油纸伞到来,忙向赫连夫人通报一声。“夫人,二小姐这会子来您了。”
“桃儿?”赫连夫人放下书,面上有些欣喜,莫不是桃儿想通了?赫连夫人如此想,“让她进来吧。”
顾桃进了门,便看见赫连夫人坐在椅子上喝茶,端庄的发髻高高梳起,一派端和肃穆之感。
“娘,女儿来看您了。”顾桃温婉地朝赫连夫人微微一笑,身子微微前倾表示请安。
赫连夫人眼眸从茶碗处转向顾桃,边放下碗边道:“桃儿总是如此拘礼,叫为娘如何是好。”她的眼睛转到了边上檀木矮几上,示意顾桃,“坐吧。咱娘俩说说体己话。”
“嗳。”顾桃应着,缓缓走到矮几处,轻轻盈盈落了座。
赫连夫人看到顾桃依旧一副乖顺模样,心里不由得觉着这孩子确实沉稳,说话做事皆三思而行,从不做逾矩之事。且顾桃如今清秀婉丽,是个美人胚子,应是有福之人。她年纪也不小了,当是出嫁的年龄。
赫连夫人前几日一直在想着要把顾桃嫁出去,并非顾桃不得她宠。相反,赫连夫人素来爱惜这孩子,有时候在她面前表现得端和肃穆,是有意要培养她的好心性,从未故意疏离她们之间的距离。
况且,国宴那日,顾榕被拒婚,应是给顾家带来不少的尬尴。顾桃是长女,长女未出嫁,幺女又被天朝太子拒婚,说起来是多么令人羞耻之事。可是赫连夫人昨日同顾桃说了想要将她嫁出去的想法,顾桃委婉说自己不愿意后,她便觉着自己心确实是忒急了些。
赫连夫人向来不强求儿女们,既是儿女不喜欢的事情,便由得他们去吧。
“桃儿,昨日我同你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中。既然你不想在这个时候嫁出去,为娘不会强求。”赫连夫人对顾桃笑道,她看着顾桃有些惊讶地望着她,感觉到顾桃应是不信的,便伸出手摸了摸她扎在一旁的发髻,以示诚心,“桃儿,为娘想着,来日方长,这段时日,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吧。”
“娘,昨个儿不是说……”顾桃确是不信的,娘昨日笃定地同她说,已经替她挑选了几个不错的人家,到时候据情况而定下哪一户最是合适的。怎的一日过后,就改了口风?
赫连夫人伸手拉住顾桃的手,两双手覆盖在一起,她笑颜明媚,眼角处可见皱纹。“桃儿即将步入桃李年华,娘怎么舍得让你嫁出去?”说话间可见赫连夫人眼角积蓄的泪花。
顾桃见此情景,将一只手从赫连夫人手中抽出,叠在其上,一副难过哀伤又含有歉疚的模样。
“娘,桃儿想陪在娘身边。”
为何娘变化如此之快,只怕是,待在这宗执府的日子,也不长久了。顾桃在心里叹了口气。用力咬了咬牙,想要挣脱的是命运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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