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给她卖过一个玉镯,她还要玉器,我这边还有几件,匀给她一两件就可以了。”顾晓雨说道。
挂了电话,李龙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趟乌城,再找一找刘工买一些玉器放着?这也有一段时间了,刘工那里应该又有些存货了吧。
对了,玉素甫这家伙去南疆这么久,也没给自己打电话,这是买到虎皮没有也不知道。
是不是买到了,然后他高价给卖掉了?
这些都需要李龙去趟乌城才能搞清楚。
不过借别人用的盖革计数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自己经常从山里拿东西,现在碧玉堆里还有个陨石呢,有点像橄榄石,那玩意儿有没有辐射也不清楚。
所以还是得自己弄一个。
想了想,李龙又给刘高楼拨了电话。
刘高楼不在,去伊宁了,这是接电话的一个女人说的。
李龙能听得出来,这女人年纪不大,而且应该是个民族人,不知道是哈、维,还是俄?
李龙心说刘高楼那里是不是也搞出规模了,都有新员工了啊。
他记得刘高楼原来电话不是在院子里吗?这是改办公场所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吧,毕竟每个月都能从苏联哈加盟国那边拿到不少的好东西过来,也不可能都是和自己交易的。
鸡蛋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不光李龙这么做,刘山民肯定也是这么做的。
只不过从目前来看,他们从自己这里拿到的物资可能是最多的。毕竟不是谁都能像自己这样,背靠着一个糖厂——这时候,国内许多老百姓生活用糖还在受限制,甚至于北疆的一些地方,同样如此。
李龙不是圣母,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做白糖生意。这玩意儿是战略物资不假,但却不是说是生活的必需品,能通过关系用这个换来自己需要的东西,是值得的。
李龙给那个女孩留了言,让她记下来,自己是玛县的李龙,找刘高楼,帮代买一台盖革计数器,从哈那边,女孩给李龙重复了一遍,确定是正确的之后,就挂了电话。
双管齐下,应该是没问题了。
接下来就是要准备给老丈人和新丈母娘的新婚礼物了。
李龙和顾晓霞商量的是给宋老师也送一套玉器,这玩意儿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不丢脸,而且很雅致。
宋老师是个文化人,应该会喜欢这个。
一套,就是指一对玉镯、一块玉佩、一对玉戒、一对玉耳坠和一串玉项链。
这玩意儿现成的有,但要说搭配的话,李龙觉得还是得去找刘工那边看看。
所以第二天李龙吃过早饭李龙就去了乌城。
路上的车子又多了一些,路边多的草是苦豆子。这种植物眼下只有小孩喜欢,因为哪怕是牛羊都不吃——只有到冬天没了新鲜的草,牛羊才会吃干的苦豆子叶子。
小孩喜欢是这玩意儿拔下来一大把,很容易就能编出一个草帽来。这个年代的小孩都是看地道战、地雷战、平原游击队、渡江侦察记长大的,那里面的八路军、新四军和解放军战士经常头上戴着伪装的草帽,这就成了孩子们效仿的对象。
估计也没人会想到,几十年后,已经没几个孩子会用这个编草帽圈子了,但苦豆子又成了老年人的最爱,为了割苦豆子的籽,那些老人能骑着电动三轮车跑几十公里呢?
中间没停,李龙一口气开到了乌城,先去了火车站。
正是饭点儿,火车站附近的饭馆子周围飘着各种美食的味道——过油肉、碎肉、丸子汤、汤饭、抓饭等等。
比上一次李龙过来的时候,好像又多了几家饭馆,熙熙攘攘的人有扛着行李匆匆离开的,也有一头攮进饭馆子里大快朵颐的。
李龙停好车,去干果一条街找玉素甫——这里摆摊卖干果的已经形成了规模,一条巷子里至少有二三十家都是卖干果的,很热闹。
玉素甫和他儿子的摊子因为摆得比较早,占据的算是黄金位置,这时候摊子边上人不少。
李龙走过去的时候就听旁边有人一边卖葡萄干一边用维语和玉素甫谝着传子:
“玉素甫,听说你最近买了一张虎皮,然后又加价两万块钱卖掉了?”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情嘛。”
“我听艾合买提说的,他说的不会有假吧?你不用瞒我,我又不眼红……我们这边还有老虎吗?我都不知道啊。”
“哈哈,南疆那边,以前有呢。”玉素甫说道,“不过现在没有了,看不到了。那张虎皮都是别人藏起来的。也不是两万块钱,一万八……卖掉的。”
李龙的脚步放慢了,一边走一边听着。
靠,原来不是虎皮没找到,是卖掉了啊。
怪不得不和自己联系呢。
一股子火气顿时就涌上了头。他就打算上前和玉素甫理论一下,不过随即就把这股子火气压了下去。
换位思考一下,玉素甫找到了虎皮,又把虎皮瞒着自己卖掉了,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有点不诚信,但自己和他也没签合同,只能在道德上指责一下他,有什么用呢?
商人嘛,以利为先,指责他,最多他就笑笑,也没可能把虎皮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