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洋邻近美国的公海上,一艘巨大奢华的游轮缓缓地游弋着,夜色深沉,而船中的狂欢正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海风轻拂,在三层船顶有一排露天咖啡座,没有灯光只有浅浅月色,海面平静于月光下散发着妖异的美丽,阳伞的阴影下隐隐有两个人影。
“夜,有任务。”一个冷漠的男声传了出来,“而且有些棘手。”
“是吗?”那个被称为夜的妖艳女子并不在意,随手从桌上取过一只雪茄,漫不经心的答,指间烟头上一点猩红,灼灼的盛开在黑暗里,显得诡异并且不详。
“夜,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对于夜的随意,男子分外不满,再三强调。
夜对男子的强调漠然不语,只是转头望向夜色中平静的海面,姿态冷艳而妖娆,只是那眉目间的冷酷与漠然让人不寒而栗。
“夜······”
“我不接。”夜无动于衷的回道,分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流,三分钟内给我消失。”
流并不意外夜的回答,只是冷漠地勾起嘴角,道:“头说,只要你接下这票,从今往后组织将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动。”
很诱人的条件,可惜夜并不买账,她冷然地看了他一眼,理智的问:“是谁”
“程义彦。”
听到这个名字,夜心中一惊,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她微微低头,嘴角扬起讥诮的微笑,绝情冷酷,程义彦,这个在□□上有着赫赫声名的男子,作为金三角甚至华夏□□势力的领头人,暗杀他简直跟找死没有区别。
流亦看清楚了夜的表情,解释道:“雇主点名要你出马,而你也是组织里唯一一个有可能接近他的人。”
夜没有反驳,的确她的杀人手法决定了她不用太过接近目标,而且精通天下暗器,手中的“纤针优默”更是杀人利器,出道十五年未曾失手,而且她还精通医毒,暗器上从不缺少毒药,见血封喉。
“可我不想去送死。”夜回得十分干脆。
流没有料到也会如此理智谨慎,只得拿出最后一个杀手锏:“若你成功,组织便同意你脱离组织的要求。”
终于,夜心动了。她直直的站起身来,随手扔掉手中的雪茄,转身向舷梯走去,她冷漠的一笑,道:“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愿。”
“当然,没有人能逃过你的追杀。”流含笑附和。
夜不知意味的笑,抬起右手,只见她的大拇指和食指间捏了一根几乎看不清楚的暗针,纤细如发,泛着幽幽的冷光,她的目光定定的盯着手中的针,意有所指的道:“只要别有人捣乱的话,也许你还能看见我。”
流没有回答,淡定从容的坐着,含笑的表情绅士而温柔没有一丝不妥。
夜不指望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多年来,他们都是这样相处的,看似针锋相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信任他。无论多么危险的任务,只要是他开口,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完成,完美无缺。因为她一直相信,他不会害她,不会让她死去。
但是,这一次,她终究要失望了。
夜没有看到,在她离开后,流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杀意,在他心里,她一直只是把听话的杀人武器,当武器开始不听话,迫不得已的时候,便会被放弃。
海上的夜色依然很美,平静祥和,不会因为一个生命的即将逝去,而有任何改变,世间万物从来冷酷,白云苍狗,鸟飞兔走,他们只会淡然旁观,生命本就平凡又脆弱,冷眼看多了生生死死,悲欢离合,变得同时间一样麻木不仁。
谁摔碎了黑夜里唯一的灯,从此世界蓦然失去了光明。
谁关上了良心上唯一的门,从此世间所有只剩下冷漠。
谁带走了人生中唯一的柔软,从此抛弃红尘只爱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