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紧紧跟在断魂的后面,他感受不到断魂的杀气,这样一看,倒更像是要去找人。正在麒麟纳闷间,断魂突然加快了速度,接着,插在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的旁边。
麒麟皱了皱眉头:这人身上,有着强烈的妖气!
对面的白泽被断魂吓了一大跳,他瞪大眼睛看向这把黑乎乎的剑,收起了手中的神器,转头问向麒麟:“这……断魂这是在干什么?”
麒麟盯着断魂,见它静静的插在那人的旁边,丝毫没有暴走的迹象,继而问白泽:“他是谁?”
白泽用眼角瞟了一眼勉强站立的楚离:“妖族派来抢夺断魂的,我刚要杀他,断魂就冲出来了。”接着又扫了几眼麒麟的周围:“那个小丫头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断魂刚刚暴走了,我赶着出来阻止,没顾得上她。”
“ 暴走?”白泽瞪大眼睛看向安静得就像不存在的断魂,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安静得像自家宠物的断魂上一秒会暴走,他抬头看向麒麟,只见麒麟也是一脸的不解。断魂对妖族有着威慑作用,可为什么这个妖族却没有丝毫的异样,甚至反倒对断魂有着威慑作用。
楚离勉强站在那里,忍住浑身的剧痛静静的看着插在身边的剑:这就是断魂?只是……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等到夕舞赶到那里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堪称诡异的画面:白泽和麒麟都在那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而刚刚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断魂,此刻就像乖宝宝一样,一动不动的呆在那人身边。
楚离看见匆匆赶来的夕舞,看到了她手中的“阴”隐隐发着光,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可因为身受重伤,刚运功,嗓子里就一阵腥甜,捂住嘴唇,鲜血从指尖喷薄而出 ,
将周围的草地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这时,断魂突然发出一声悲鸣,剑锋拔地而起,直直冲向呆在一旁的夕舞。楚离瞪大眼睛看着离危险越来越近的夕舞,硬生生的咽下口中的鲜血:“你给我住手!”
不能……绝对不能再有人离开我了……
我不要……再独自一人了……
夕舞看看停在自己面前的断魂,又抬手看看“阴”发出微弱的光芒,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浑身重伤的那个人身上。
“阴”只能唤醒,而真正能驾驭的,是“阳”……
麒麟看着不远处的楚离,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孩子会是妖?
富丽堂皇的大殿中,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垂首站在大殿两侧。宫殿中央摆着一个用白玉堆砌而成的镜台,木长老正神色紧张的看着镜台上的铜镜,铜镜中反射的是夕舞的脸,正在巫族皇宫中和巫族大臣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而巫族的王,正一脸痴迷的看着夕舞的脸庞。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轻轻一拂袖,铜镜中的景象逐渐散去,木长老苍老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把墨冉给我叫过来。”
身后有人应了一声,匆匆跑出殿外。
妖族,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白袍的人匆匆跑进大殿,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木长老,无垠之境的封印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恳请木长老支援!”
肆虐的妖族最终还是影响了封印,看来眼下能镇住魔族大军的,就只有断魂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亲自过去加固封印,你们坚持一会儿。”
来人道了谢之后就退了出去。
金、木、水、火、土五位长老中,木长老的道行最浅,因而留在圣域管理圣域事物,其他四位长老常年在无垠之境加固封印。加固封印的人手一年比一年多,时至今日连木长老都用上了,看来也真的到极限了……
“木长老,您叫我有什么事?”
木长老转身,注视着对面挺拔的少年:“墨冉,近几日小舞和你联系过吗?”
墨冉皱了一下眉头:“大概有三日了没联系了吧,我以为她刚到苍穹国,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理我。怎么?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感觉现在巫族当圣女的人根本不是她!”
墨冉张开嘴,刚要说话,木长老却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你现在去苍穹国,试探试探圣女的真假,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一旦发现是假的,不必揭穿她,立刻出宫把真的小舞给我找回来。”
墨冉不解:“万一是假的的话,为什么不揭穿她?留着她在巫族那里作威作福吗!”
“你我并不清楚假扮圣女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揭穿,反倒打草惊蛇,我们不如静观其变。还有,回来时记得带小舞去巫山,找到镇守那里的神兽麒麟和白泽,让小舞出示那个玉佩,他们自然会明白怎么做。”
墨冉低头应了一声,匆匆退了出去。
如果真的有人假冒小舞,那真的小舞去哪里了……该死,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木长老负手看向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满面愁色:澜川大陆,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