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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塔下街205号gl > 58

58(1 / 1)

 陆小羽头部受到撞击造成轻微昏迷,万幸的是颅内没有出血,应该很快就会清醒;左侧第八根肋骨线性骨折,胸腔没有破裂,弹性胸带固定胸廓帮助减轻她的疼痛。

赵蔓接到消息,立刻就赶到医院,却在医院看到摄像机、摄影师、导演……剧组事务井井有条地行进。赵蔓愣了愣,却听见有人说:“不错。这些真实的镜头,是我拍过最好的画面。粗糙,但真实有力!”一群人走过,最后出现的身影是汪宗启。赵蔓拦住了他。

赵蔓忿忿地说:“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汪宗启说:“没有什么不合适。”

“你经过她允许了吗?”

“至少不需要你允许。”

“为了票房,你不择手段。”

“错了,是为了艺术。我相信陆小羽一定会同意的。”

“莞尔呢?莞尔去哪了?”

“我也在找她。”

汪宗启说完,径直离开。

走进病房,陆小羽安静地躺在那。她,很少有那么安静的时刻,除了睡着,除了情绪低落。她总是像阳光一般,照耀这个古老而死气沉沉的城市。此刻,她脸色煞白,薄薄的被单覆盖在她薄薄的身子——轻薄得好像一片白纸,轻轻一吹,便会飞扬。

赵蔓就这样看着她,直到半夜,医院的灯也熄灭,只剩一盏小夜灯。赵蔓终于敢把手伸过去,握住陆小羽冰冷的手指。赵蔓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她,愿意和她说心理的话,愿意黏着她,说一些自己不曾向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她是永远都不会向任何人说喜欢或者爱的,可能也包括陆小羽。但她心里明白。

赵蔓在沙发上躺下,将风衣脱下,盖在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陆小羽,说:“小羽,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一起醒过来。晚安。”

她闭上眼,这是她难得的奢侈,尽管有些疼。

早晨,太阳照常升起。赵蔓醒来,看到陆小羽正偏脸看着自己。朦胧中,看到陆小羽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如梦如幻。她闭眼,深深体会这份亲昵。但没有继续。陆小羽没有往下抚摸赵蔓的脸,哪怕赵蔓蹭了蹭,试图表达享受。陆小羽缩回手……

赵蔓听到有人开门,有人进来,清清楚楚的声音与触感,确定这并非梦境。她睁开眼,看到唐莞尔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们俩……但她很快就走过来,问:“小羽,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我去。”赵蔓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走出去。

唐莞尔看着赵蔓,尽管她从不刻意将自己打扮妖娆,但也从来不含糊。但眼前的仓促慌乱,从未见过,哪怕是沈玉葬礼上也是。她可以确定,确定赵蔓从闺蜜变成了情敌。这可笑的事,竟然落到她的头上,且是为了一个女人。唐莞尔不禁笑自己这段日子多么无知可笑!

她就站在远处,望着陆小羽,问她感觉如何,头晕吗?胸疼吗?身子能动吗?陆小羽一一作答,接着问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唐莞尔只说去了乡下奶奶的一间画室,手机没电,又没有带充电器。坐公交车回来,错过了站,又只好再找电话打给贺楠……陆小羽说没事就好。二人便不再有话。

医生来了,给陆小羽作检查,然后对着赵蔓说:“病人情况都好,再观察一两天就能出院。但要长期静养,同时要注意保持呼吸道的通畅,防止肺部感染。”

赵蔓说:“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说:“万幸了。好好休息吧。”

医生瞥了一眼唐莞尔,颔首微笑:“唐小姐,您好。”

唐莞尔也颔首示意。她站在远处,好像并非陆小羽中心地带的人们。是啊,谁会认为她是陆小羽的家属呢?她,从来也都不是。将来,或许也不会是吧。眼前的陆小羽显然更依赖赵蔓。她伸手拉住赵蔓的手,说:“我有点饿了。”

赵蔓随医生走出病房,只剩下她们两个。

陆小羽说:“我15岁的时候,从老家移民到加拿大,和姑奶奶住在一起。那年,她就动了一个大手术,是爸爸签的字。我没有兄弟姐妹,只希望将来我需要动手术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帮我签署同意书。所以,请你原谅我。”

唐莞尔低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没有错,不必说请原谅。好好休息。”

没有等赵蔓回来。唐莞尔就离开了病房。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门诊。她手掌划破,创面需要做简单处理。这两天两夜,像一个世纪,像整个人生那么漫长。太多的信息,让她对医生的处理,做不出丝毫的反应。

那晚,她回到了乡下陈珍禾的工作室,那是一间画室,珍藏着陈珍禾多年最心爱的作品。家人都以为,那是等到她弥留之际才会交出的钥匙,启开她的心扉。那么多年,她真的可以办很多个画展了。但是她没有。她把所有的作品都锁在这间房子里,连同她的心。唐莞尔打开,里面依旧干净整洁。这是陈珍禾近段时间的落脚点。在画架上还有最后一幅画,画的是两个盒子,看起来,没有画完。唐莞尔找到所有画,按年份排列好的画,一幅一幅地看……有陆弦儿的头像素描,有她们两个人的画报,甚至还有田中……这记录了她一生的传说。中间跳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是抗战开始一直到新中国成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空白,那个阶段,也根本无法容忍一个艺术家还有一颗创造的心吧?她的整个身心都扑在生存与生活之中,直到二十年前,她又拿笔重新开始创作,可惜,画笔已疏。画的,也多是风景画,是她去过的小镇、乡村、教堂……唐莞尔把所有的画,都重新放好,手却被粗糙的木框架割开,血都渗进了画中。她随意地包扎,然后拿来螺丝刀,旋开螺丝,拿下画纸,却发现这画里竟然还有画……

这所有的画,会震惊世人!

唐莞尔从未想过的真实,完全地袒露在面前。她不知所措,找手机想打给陆小羽,可是手机没电了,连充电器也没有带。她就在这小小的神秘画室里,坐了整整一天,拆开所有的画,找到5张被隐藏的画。但足够,足够将70年前的惊心动魄都展现在眼前。她到屋子里,找来剩下的烟,抽了整整一晚上,努力使自己平静。然后坐到天亮,又将所有的画重新安装好。等她可以从容淡定走出这屋子时,已是第二天的夜晚。她坐公交车回到塔下街已是夜半。贺楠在205号门口等着她,说了很多关心的话,但是没有提及陆小羽。他见她脸色不好,只让她好好休息,今天要补戏。所以,她来不及以她的第一时间到医院探望急陆小羽。

她是看到新闻才知道陆小羽拍摄受伤,住院治疗,目前仍在昏迷状态。她洗了一把脸,胡乱套了件衣服,戴了口罩和帽子就奔到医院。但在病房门口,她站了好一会,让自己可以做到气定神闲。但是,到底是做不到的。尤其,当她看到陆小羽伸手抚摸赵蔓那微妙的表情,而赵蔓是如此享受与缱绻。她有脑袋瞬间被电穿的空白,不知进退。说不出的酸涩,她忍了片刻,拿下帽子和口罩……陆小羽转脸看着她,诧异或者慌乱,无从确认。她朝她一笑,清晨阳光照在清白的病房,连她的笑意都清澈得叫人心疼。

包扎好手,走出医院,众多的记者已蜂拥而来。立刻有人认出她,镁光灯、话筒、长枪短炮,早已不是他们的武器。记者问陆小羽的病情,问她怎么那么迟才到?是不是两个人因为电影角色的问题出现隔阂?唐莞尔从包里取出墨镜戴上,穿过这些“枪林弹雨”,搭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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