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扈三娘问。
燕七单膝跪地:“禀夫人,都听到了。放箭者名张横,是王英旧部,已携五百两银逃往江南。其兄张顺,现被吴用控制。”
赵宸与朱武对视一眼。
“张顺……”朱武沉吟,“可是那个‘浪里白条’?”
“正是。”扈三娘道,“张顺原是浔阳江上的渔霸,水上功夫了得。后投梁山,现归阮小二麾下。”
赵宸眼中精光一闪:“也就是说,张顺现在水军。”
“而且受吴用控制。”陈宫接口,“主公,这是个机会。若能策反张顺,不仅能拿到张横下落,还能在水军中打入一枚钉子。”
“难。”扈三娘摇头,“张顺重情,为了兄长安危,必不敢背叛吴用。”
赵宸起身踱步,忽然停下:“若他兄长已死呢?”
众人一怔。
“张横携巨款潜逃,江湖险恶,难保不会‘意外’身亡。”赵宸缓缓道,“若张横死讯传来,张顺对吴用还有何顾忌?”
朱武抚掌:“妙计!只是要做得干净,还需一人相助。”
“谁?”
“戴宗。”
陈宫恍然:“神行太保戴宗?他日行八百里,传递消息最快。而且……他虽表面是宋江心腹,但我观察多日,此人对宋江并非死忠。”
赵宸点头:“燕七,你继续监视宋江院落。陈宫,你去接触戴宗,试探其态度。朱先生,安排人手‘处理’张横。记住,要让他‘死’在江南,死因要与梁山无关。”
“喏!”
众人分头行动。
第二日,梁山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暗流涌动。
赵宸在晁盖支持下,开始“查案”。他逐一询问当日俘营守卫、王英部众,看似认真,实则在布网。
宋江闭门不出,但吴用频繁往来,与李逵、戴宗、张顺等人密会。
第三日黄昏,戴宗忽然求见赵宸。
“赵祭酒,戴某有要事相告。”戴宗神色肃穆,“此事关乎梁山存亡,戴某思前想后,只能告知祭酒。”
“戴院长请讲。”
戴宗压低声音:“吴用让我明日下山,往江南送信。收信人是……方腊部将庞万春!”
赵宸心中一震。方腊!宋江竟与方腊有联系?
“信中所言何事?”
“不知。信是密函,火漆封口。”戴宗道,“但吴用交代,若途中遇险,先毁此信。”
赵宸沉吟。方腊此时正在江南起事,声势浩大。宋江与他联系,意欲何为?
“戴院长为何告知我?”
戴宗苦笑:“戴某虽粗莽,但也知大义。宋江与方腊勾结,这是引狼入室。梁山纵是绿林,也还是大宋子民。与反贼勾结,戴某……做不到。”
赵宸深深看了他一眼:“戴院长高义。只是此事,还需证据。”
“戴某愿将密函截下,交给祭酒。”
“不可。”赵宸摇头,“那样会打草惊蛇。戴院长可按原计划送信,但要想办法看到信的内容。”
戴宗为难:“火漆封口,若拆看必被察觉。”
“我有办法。”朱武从屏风后转出,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此药水可暂时软化火漆,拆阅后重新封口,痕迹极微。只是时间紧迫,戴院长需在半刻钟内完成。”
戴宗接过瓷瓶,重重点头:“戴某必不辱命!”
当夜子时,戴宗带着密函下山。
第四日清晨,他返回梁山,直奔北麓营。
“祭酒,信的内容……”戴宗脸色发白,“宋江邀方腊出兵,南北夹击高俅大军。事成之后,平分山东!”
赵宸拍案而起:“他敢卖梁山?!”
“不止。”戴宗颤声道,“信中还说,待击退高俅后,宋江愿为内应,助方腊取梁山为基业,共图天下!”
好大的野心!宋江这是要借方腊之力,夺梁山基业!
朱武沉声道:“此事必须立即禀报天王。”
“不急。”赵宸冷静下来,“单凭一封信,宋江大可推说是伪造。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比如,宋江与方腊使者的会面。”
陈宫道:“按时间推算,方腊使者若来,就在这几日。”
正说着,燕七匆匆入帐:“主公,夫人!刚得到消息,张横在江南苏州‘意外’落水身亡!尸体已找到,怀中还有三百两银票!”
赵宸眼睛一亮:“好!陈宫,你立刻去接触张顺,将此消息告知。记住,要让他相信,张横之死是吴用灭口!”
“喏!”
午时,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