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呆太久,我吸了吸鼻子,看到曾泽云这么认真的样子,我也不能由此而输给她啊。
拿起铅笔开始在画纸上描绘、勾勒……耳边渐渐失声,我的全部心思里此刻没有王逸华,没有觉得无聊,注意力只在手下的画纸上。
我只想,好好的画完一幅画。
你越认真的时候,时间过得越快,不知不觉中,墙壁上挂着的大钟里,时针已经过了十一点。
美术老师站在最前面拍拍手掌,说:“好了,已经到中午了,把手里的笔放下吧,先回家吃了饭再回来继续好吗?不要饿坏肚子了。”
身边的同学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我身边走过离开美术室,我的笔却还没有停下来,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了。
曾泽云也没有离开,我边画边问她怎么还不回去,她很是不爽的回答我说她在等他爸爸来接她。
看着她那无比郁闷的表情,我哦哦了两声表示明白,看来现在她家里人对她还是很严格啊。
等到美术室里的人都离开后,王逸华从走廊外走了进来。
曾泽云见他进来了,贼笑着问王逸华:“嘿,小浠说你是她不可外扬的家丑,是真的吗?”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笑得贼兮兮的曾泽云,居然……居然……
王逸华疑惑的走到我身边,可能他也觉得曾泽云说的话很可疑吧,所以接下来他问我:“你朋友的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我干笑的搓了搓手,狡辩的解释,“没什么没什么,她最、最近脑子有点不正常,你不用理她说的话。”
是这样吗?
王逸华用这种满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顿心虚。
而我狡辩的话也惹来曾泽云的满脸鄙视,仿佛在说:我脑子不正常?你脑子才不正常!你全家的脑子都不正常!
就在这时,曾泽云的老爸打电话来了,曾泽云接了电话后就拿着她的背包走出了美术室。
在门口转弯处,她笑着对我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我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曾泽云的身影一消失,王逸华就坐在了我对面的一张凳子上,看着我不说话。
气氛开始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我被他看得浑身很不自在,闪躲着目光不愿与他的视线对视。
好一会儿,王逸华一只手转着铅笔,淡淡的开口:“你朋友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不可外扬的家丑?嗯?”
因为他的身后是玻璃窗,而且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因而他逆光而坐,整个人都有了分明的轮廓。
但我偏偏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好像忽然之间离我很远很远。
我忽视了他的话,像个想触碰泡泡的小孩向他伸出了手。
王逸华皱皱眉,不明白我想要做什么,犹豫了会儿,最终抬起手把我的手握住。
“逸。”我缓缓开口,有些苦涩。
“嗯?”
“你的手心真暖。”我笑了。
王逸华也笑了,依旧握住我的手,从凳子上站起一步走到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你的手那么凉?”
“孤单的孩子手凉啊~”我笑嘻嘻的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好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我拉着王逸华走出美术室,我走在他的前面,他跟在我的身后,他不会看见此刻的我有多么难受,就在刚刚他握住我的手那瞬间,我想明白了什么。
我们现在可能在彼此的世界里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可是我们不一定就是陪对方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或许,不管未来与否,我们都在一片天空下;或许,爱与不爱,我们都注定走不一样的路。
你会不会在某个瞬间愕然醒悟,然后无奈悲伤的蔓延,却又掘强的不让别人发现你的难过?
我和王逸华走到了操场上,是前两天和王逸华相见的地点,站在他那天站的地方,我转身抱住了王逸华。
王逸华理所当然的被我吓了一跳,他张开手有些手足无措。
我很难受,但我没有哭,我只是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语气微凉的说:“要是哪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不要忘了我,我们还要做朋友。”
要是哪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不要忘了我,我们还要做朋友。
因为,我要看着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