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不速之客,紧闭的门,房内盈动着诱人的香气……
一道寒光闪现,一阵杀意瞬起。陆驰烟的大刀已经瞄准了峯夜的脖子,那里现在看上去脆弱而不堪一击。接下来的一幕他已经想了太久太久了,无论是陆棋月惨死在他乱刀下的模样还是他手刃他时的快感。
此刻峯夜整个人靠着墙瘫坐在地上,眼神扑朔迷离,意识涣散不清,他看着眼前被高高举起的刀,居然还是无动于衷。
该死的甜美香气灌满了整个房间,陆驰烟就算一直在克制着,却还是受到了影响,他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握不紧刀似的。更何况,峯夜刚刚离自己这么近。要不是为了减少注意,他就应该立马杀死这个人的!
天乾如果长时间和雨露期的地坤待在一起,会(怎样?)他们的信息素也在房内不断地交融(气体溶解度受气体种类、压强、温度等因素影响),仿佛在诱惑着彼此……
陆驰烟晃了晃脑袋,重新振作精神,将手中的刀握紧了一些。
于是大刀终于向峯夜袭来。
当那寒冷的铁器就要了结峯夜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峯夜一个无辜可怜的注视,也许是他有些闪躲的小动作……理智这根弦,彻底崩裂了。
陆驰烟野蛮地提起峯夜的领子,君就来了。
双方似乎一下子都冷静了,又都不太冷静了。
陆驰烟抱紧了峯夜,审核君就笑了。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那么这就是最爽快最痛快的一场了。
陆驰烟在发泄着这些年的怨气,他的双眼火红得似乎要渗出鲜血。惊讶的是,在他眼里被君不允许出现的峯夜,比起脑海中峯夜被杀死的样子,更让他有了一种获胜般的征服感……
陆驰烟的嘴角突然上扬,一把抓住峯夜的头发,疼得峯夜“嘶”了一声。看着他抽痛的表情,陆驰烟突然觉得有了其他的报复方式了。
天似乎黑了很久,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峯夜打了个抖索。
他费力地睁开双眼,视线开始慢慢清晰,他身处一个地下暗室,而那个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他。那股凉意也不是因为夜晚的冷风,而是因为他刚刚被人泼了一整桶的水。
真想把这个人千刀万剐!
他身体就势要过去揍他,却发现......
“你睡着的样子......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吵醒……”陆驰烟漏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峯夜只是瞪着他,他不知道陆驰烟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样可就不可爱了,”陆驰烟走上前,手往峯夜的眼睛处伸去,有力地揉搓了一下他闭上的眼皮。“该用乞求的眼神看我,就像昨晚那样,可怜地想让人(搓巴)!”
峯夜脑海中只有一些零星的画面,但这些都足以证明眼前的人是一个十足的疯子,真是可怜自己居然有朝一日做了救蛇的农夫!现在正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你是地坤,只要你顺从我,我可以考虑待你好一点……”陆驰烟用玩味地眼神打量着峯夜,一直没有空认真瞧瞧,其实双手被吊起的这个人不仅脸蛋长得不错,身材也很好呢,关键是,回味起来,颇有一番风味。
这是什么直天乾癌呢?对别人可能有用,对峯夜真的没用。虽然他是地坤,但他是一个喜欢用拳头说话,身性刚强的人,要不是自己不小心,真的想都不会想到会被天乾给晋了。
“滚!”枉费他把陆驰烟看作狼中豪杰,原来是这样不耻的人。
那人听到这声音,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他用力将手捶打到峯夜的耳旁,那力度,可以把人活活砸晕。
于是那双阴狠的双眼又抓住了峯夜的视线,眼的主人用命令式的语调说着奇怪的话:
“你还记得我吗?陆棋月。”
这个名字又出现了,像是个逃不开的魔咒一般,峯夜怔住了。
他开始仔细地看那双眼睛,鸷鸟般的锐利,黑洞似的深刻,仿佛下一秒他眼中倒映的影子就要被吞噬而去。没有见过,一点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记忆中无数个人影,和自己最亲近的,有过一面之缘的,在反复的搜寻中还是找不到这双眼睛。他的茫然和沉默让陆驰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陆驰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转身去拿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