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来看你的，看你这么能干我很替你高兴。”程郝央笑着，把倒好的酒递给欧阳乐。欧阳乐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你还是个好孩子。”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的她，不觉得很感慨。

“已经不是孩子了，应该是大人了。那你慢用，我去忙。”欧阳乐站了起来。

“小乐，我已经向你们经理打过招呼了。”

“可是，你没有对我打招呼。”

“那么现在，可以吗？”欧阳乐看着很认真的程郝央，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对他的确有些过分。所谓不知者不怪。她什么都没有说，就乱对他发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经历和花泽韶的那件事以后，欧阳乐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一种对于她很恐怖的长大。

“其实我不是故意找你的茬，你知道我这人平时不怎么发脾气，不怎么责怪别人，所以责怪起来，发起脾气就有些过了。”欧阳乐看着自己手掌的纹路，抱歉的笑着。

那间房很大，所以好像灯光有些暗。她的头发被她撩向了一边，让她的侧脸看起来很好看。

其实她并不是让人看一眼就会觉得很漂亮很喜欢的人，她反而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人，或者这和她的气质也有关系吧。

欧阳乐出生在书香世家，她的父母都是大学的教授，而且她小时候本来就特别听话，特别用功，而且这么多年她还是很好学的。只是按照她的话来说，那只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罢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李哲涯才发现她或许已经变了。

其实人都会变的，只要时间流逝，岁月变迁，多多少少都会有所改变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程郝央苦涩的笑了笑，把酒灌到肚子里。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高中的时候多亏你照顾，至于我为什么要离开，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或许只是一时任性，觉得那样的生活没意思，你知道的太乖的孩子要是不乖起来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吗？”他不相信的看着她。

“当然，我不满的是你不应该靠着女人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她是你的妻子。而且她应该也希望由你继承这份家业。至于你和她的爱情，和她的婚姻这和我就更加没有关系了。真的，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再提再想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是这样吗？”他突然觉得这个结果更让他难过。

“当然，我们还是同学呀。你看我大学也没有上，本来朋友就少，其实我不介意你做我的朋友的。”

“朋友？小乐，你知道的我们没有办法做朋友的。我们的关系只有两种，不是情人就是陌生人。”他看着她，试着看清她慌张讶异表情下的真心。

“那我们就做陌生人吧。”她平常的笑了笑，站起来，拿着盘子出去了。

他突然觉得很痛，钻心的痛。他躺到沙发上开始笑，突然觉得这些年的自己算什么。

他根本就没有爱过他的妻子，他放不下的自始至终都是欧阳乐。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放不下她，真的放不下她。

“小乐，其实晓梦选择那样的道路并不是程郝央的错，和你就更加沾不上边了。程郝央不是那个渔夫，你也不是那个海的女儿。要说晓梦的悲剧只不过是年少的无知。小乐，你一直都没有爱过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理解，那种爱是义无反顾的，不记后果的，更别说是高中时候的晓梦。你觉得无所谓，是因为你的性格，而且即使他不爱你可是他却在你的身边待着。你知不知道小乐，你永远无法体会我和晓梦的心情。”

是吗？我无法体会你们的心情，因为我没有像你们这么傻吗？不要告诉我这是人性好不好？那岂不是说，欧阳乐没有人性。欧阳乐看着喝醉趴在桌子上的慧雯，试着擦了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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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书卖的很好，所以虽然她的工资不怎么高，思思的药费近期不是什么问题。她已经习惯了，习惯把所有的收入像存银行一样存到医院的专属思思的户头。

思思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其实很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出事之后的一个月内，思思发烧送进医院，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从普通病房，转到了加护病房，然后是重症病房。

对呀，她那个时候垮了，父母的离世，思思的病让她一下子就垮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你的脑子里拉响了炸弹。

可是都过来了不是吗？所以，当思思花钱花的比流水还快的时候，她就开始想，那个住在一张床上的孩子，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