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此的,都是钟离盛的贵客,侍女自不敢有半点意见。
陈平安环顾四周,发现这方庭院极大,周遭奇花异草,假山流水,更有亭台水榭,颇有怡然自得之态。
钟离盛成就宗师多年,多年积累之下,身家自是不菲,此方庭院,不过是管中窥豹罢了。
钟离盛的私宅府邸,占地广阔,古朴别致。灵性感应之下,还有专属的演武场地,暗处估计还有隐秘的闭关之所。
陈平安环顾一圈,看得是颇为满意。相比较而言,他在北苍的宅院,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不过此事倒也正常,毕竟当初他还未臻至宗师之境,若是太过奢华广阔,未免显得太过高调了些。
今日寿宴,陈平安来的虽早,但并非是第一个到。方才他到这里之时,早已有几位客人抵达。
几人相互对视,微笑示意,便算是打过招呼。
具体交集,寿宴之中,还有极漫长的时间等着他们。
众人倒都是不急,只等宾客齐聚,钟离盛这个主人回来。
“离盛兄,三十载岁月一晃而逝,上次见面还是在云梦州吧!”
“一别十载,钟兄近来可好?”
“恭贺钟兄走过两百载岁月,愿往后岁月,福运亨通,仙寿永昌!”
“祝愿钟兄,福寿安康,武道长青!”
“钟老,许久不见!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老钟,两百岁了啊,哈哈,看着倒是越发年轻了。”
“祝钟供奉岁岁安康.”
“.”
外面时不时地声音响起,传入陈平安的耳中。
一位位宾客,陆续抵达。
宗师寿元漫长,非寻常修行者所能比拟。对宗师来说,寻常年岁的生辰,并不会那么放在心上。
不过两百岁寿辰,意义特殊,寻常来说,还是会操办一二。
但与破境宗师的庆典不同,此等寿宴一般以小庆为主,若非是好事的性格,一般来说,规模不大。
像钟离盛此次寿宴,邀请的宾客并不多,少了些许名利场的意味,多了一些类似私宴的温情。
“老杜,你总算是来了!”钟离盛红光满面,微笑介绍:“这些都是钟某相交多年的好友,来来来,快快入坐,就等你了!”
随着最后一位宾客的抵达,寿宴也正式开始。
庭院内,二三十位赴宴宾客,坐于各处,周遭皆有侍女服侍,斟酒拣菜。
陈平安灵感敏锐,虽未特意观察,但在场众人的修为境界,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能来赴宴的基本都是宗师,当中还有不少是玉衡中期的资深宗师。
钟离盛享誉多年,能够同他长久往来的,自然也不会是寻常。
众多宾客之中,还有一尊顶尖宗师,一袭墨色长袍,双鬓斑白,看上去有些古板。但在古板之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剑客独有的锐利。
在钟离盛简单的寒暄开场后,寿宴便是正式开始。
初时,相互间的对谈倒是并不多,多是以钟离盛为主,围绕着他的寿辰展开。
“仲兄,你这两百岁,风采不减当年啊!”
“一转眼,你都两百岁了,我真是老了啊!”
“离盛兄,犹记得昔日青冥历练,重伤垂死,险些陨落,若非你悉心照料,生死难料啊!”
“.”
钟离盛说的不错,当中确实有不少都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多年往来,感情也经过较长时间的验证,多是情谊甚浓的可靠之人。
还有极个别,有生死相依的经历,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随着言语地渐渐活络,众人倒也是渐渐放开,从开始的寿辰祝贺,回忆往昔,也渐渐偏到了其他地方。
“仲兄,今日这么多的好友汇聚一堂,何不将那珍藏的灵酒拿出来。好让众位同道,享乐享乐!诸位,你们说是也不是啊!”
一名宾客的言辞,很快便迎来了众人的应和。
在场的都是相交甚笃的好友,寻常关系可还不敢开这等玩笑。否则的话,就不是烘托氛围,是把钟离盛架起来烤了。
应了就是破费良多,不应就是不给颜面。
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简直是两难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