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刚才来的几个就是我的弟弟们,稍长些的是子启,是最顽劣的,再一个是子盛,行事沉稳,最喜读书,志在入仕,最小的......”
璎珞疑惑:“最小的怎么了?”
“既然你嫁我,自是瞒不过你,这最小的是子昌,他......不是我张家的血脉!”
“不是......不是张家的血脉?”
“三叔七年前随家父南下一去未归,那时三太太还未有子嗣,可两年后却传出怀有身孕,吴管家带人揪出与三太太私通的下人当场杖毙,三太太因过度惊吓提前产下子昌,子昌虽不是张家血脉,二弟却心慈收留了他,三太太念着二弟的恩德,请求在西院为张家老少吃斋念佛,永世不踏出西院。所以这子昌,并不是张家血脉。”
“我来这几日,张家老少都恭敬有礼,定是张家的心善为你积了福报,才使你醒过来了。”璎珞笑着说。
大少爷笑着摇摇头:“什么张家的福报,我倒觉得是你这冲喜的新娘为我带来了生机!”
璎珞红着脸低了头:“或许吧。”
转眼已到回门的日子。
莺儿早早的来房中给璎珞梳洗妥当。
大少爷今晨神色焕发,也不见脸色苍白了,自己撑着床下了地,璎珞忙上前搀扶:“你刚恢复,还是不要下床走动,免得劳累。”
“不碍事,今日感觉身上轻快了许多,许是病要痊愈了。你今日回门,我还不能陪你去,就让二弟替我,载了你风风光光的回娘家吧。”二少爷让璎珞坐在梳妆台前,为她插上成亲时的凤钗。
璎珞回头望向子高,眼前一晃,想起成亲当日二少爷骑马追到树林时也是这么把凤钗插到她头上的,那是她心中全是对未来的绝望,今日却大不相同了,子高的苏醒使她对未来又有了憧憬,她开始接受上天的安排。子高看着眼波流转的璎珞,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一吻:“我等你回来。”
璎珞羞红了脸:“好。”
吴管家在门外喊:“大少奶奶,车马准备妥当了,可以走了。”
“这就来。”璎珞提裙走出房门,回首看见子高倚在梳妆台前笑着冲他挥了挥手。璎珞一笑出门离去。
一路无话。
璎珞由莺儿搀了下来轿子,就看见父母早已等在门前。“好闺女,你回来了,娘可想死你了!”郑母上前拉住璎珞抱在怀中。郑爹开始抹眼泪。
“爹娘,还是进屋去说吧,这是二少爷,今日夫君身体不适,是二弟陪我回来的。”子安略欠身行礼:“二老有礼。”
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眉清目秀,看呆了郑母郑老爹。郑母喃喃:“咱们璎珞要是嫁了这二少爷该有多......”
“娘,别胡说!”璎珞慌忙打断,偷眼瞧了一下二少爷,二少爷仿佛并未听见,璎珞才松了口气,将二少爷让进屋内。
进门,二老急着问璎珞在张家是否顺心,有没有受欺负,璎珞都一一作答,二老才满意的微笑。等说完一阵话,郑母看见璎珞身后站着一个年轻女孩:“璎珞,这是哪位小姐?”
莺儿抢着回话:“太太,我不是什么小姐,是服侍大少奶奶的丫头,叫我莺儿就好了。”
“是丫鬟啊,莺儿,莺儿好啊,”郑母欣喜地拍拍莺儿的手,“张家就是气派,连个使唤丫头打扮的都像小姐一般!”
“娘!”璎珞嗔怪道。
“好好,不说了,二少爷您吃茶,在这儿没什么好茶,还望您包涵啊。”
“晚辈谢过二老,”二少爷放下茶杯行礼,“嫂嫂是张家的福星,我们张家才是无以为报。”
“这......”郑父郑母对视一眼。
“是这样的,嫂嫂嫁去张家的当天晚上,大哥他......他就醒了。所以说,是嫂嫂的喜气救了大哥!”男子解释道。
“闺女,这是真的,大少爷真的醒了?”郑母高呼。
“娘,是真的,尤其今日,子高气色特别好。”璎珞笑道。
郑母捣了郑老爹一把:“老头子,我就说我们璎珞是嫁对了吧!”
郑老爹也眉开眼笑:“那是自然,自然。”
午饭过后,璎珞作辞,准备回张府。郑老爹又开始抹眼泪,舍不得璎珞。
璎珞急忙上前安慰:“爹,我还会回来的,您年纪也大了,私塾那边事太多,忙不过来就辞了吧。”
郑老爹摇摇头:“闺女,咱们这四村五庄的就我一个会写字儿的,我不教可就没人教了啊!”
“那好,爹,您多注意身体。”璎珞说罢上轿挥手离开。
郑老爹看着女儿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我说,老头子,咱们璎珞现在成了凤凰了,我看你那私塾也别开了,享享女儿的清福吧。”
郑老爹一拱手:“这叫什么话,孔夫子说......”
“我管他说什么!”郑母甩袖进门。
“你这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