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厅里,听着对面的家伙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我得出一个结论。
他认为我是他未婚夫,他是我童养媳;而我认为,他是我即将合作的公司总裁的青梅竹马,我是他未婚夫的盟友。
虽然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未婚夫,但我知道,在这个实行一夫一妻制的现代社会,不是我脑子有坑就一定是他脑子有坑。
我没有任何童养媳或者娃娃亲,性向正常至今单身,老爷子也早就归西了,所以我对这个从外国奔赴回来却不会一点英语自称未婚妻的雄性抱远观态度。
此刻这个雄性——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雄性——正坐在咖啡厅里我的位子的对面,我不想深究他为什么穿长裙戴猫耳,我也不想对他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我就那么静静坐在那里装深沉。
不要问我什么是深沉,如果你认为坐在一个娘炮对面思考的人不是深沉的话。
我瞥了眼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是我将要合作的公司的总裁的弟弟,我是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捧着咖啡装着逼听他诉苦的。
“轩辕,你不记得我了吗呜呜~你怎么能那么无情,那么冷酷,那么...”
“...”他丝毫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不是轩辕,我更不冷酷。
在这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目光对准我时,一个奇怪的雌性走了过来。
【她的肌肤白嫩如雪,嘴唇艳红如樱,目光纯澈,十指修长如玉,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她走过的地方圣光照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芬香,把天使与魔鬼巧妙地糅合在一起。】
我一愣,把头转向她那里。
她走过的地方何止是散发圣光,简直堪比白炽灯,闪瞎了一众钛合金狗眼,她的目光何止纯澈,已经开始两眼冒激光了。
“圣·玛利亚桑德·樱·糖魅嫚希!你来做什么!”之前哭的好不凄惨的女仆装少年蹭地站起来,指着那女人的鼻子喊了那么一句。
“...”什么破名字。
那女人冷哼一声,从随身携带的真皮包中拿出一叠照片,摔在此人的脸上,“哼,你勾引我未婚夫,给我的青梅竹马下忘情水,还想让一千个大汉——无耻!”。
我悄悄走到前台,大拇指指向那个少年,“他付钱”,然后就潇洒的在众人的忽视下离去。
在回家的某条必经之路上,时闪时灭的路灯渲染了一股孤凄悲凉的气氛,黑寂的夜仿佛一只巨大的洪荒古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前方靠近垃圾堆的地方分叉出一条小巷子,没等我不好的预感出现,就响起了一声尖叫,直冲云霄,吓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报了警希望里面的人自求多福——听声音里面的人是男性顶多劫财而且这一带混混比较心慈手软——我又向前走去。
什么东西被踢倒的声音响起,回头,发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性从小巷里狼狈的跑出来,准备扑向我。
我一闪身,他扑了个空,他干脆身子一扭,依旧稳稳的站住了。
他莫名其妙一脸哀怨的看着我,这让我想起家里还没解封的牛排,“恩人救我,他们想——!”
“...”我什么时候又改了名。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混混,突然,他看见了我。
他迅速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四下扫了扫,还有闲情逸致向我挥挥手,随后他麻溜的跑了,独留我一个人面对疾风暴雨。
改天邀请他吃一顿竹笋炒肉,恩,很多辣椒那种。
“恩人,我愿以身相许...”被留下来的少年含情脉脉的盯着我。
浑身发毛。
骚年你是不是傻?以为谁都是承包鱼塘的白痴总裁?我可不是水产养殖毕业的。
我迅速跑远了。
远方还响起一句“我会在xx找你!恩人再见。”
见鬼去吧!
我家是一处豪宅,占据一个山腰,我曾经天真的问老爷子为什么不建在市区,他神秘一笑,摇摇头。
现在想想,他就是想要装x。
司机打开门,我进了车。
车里还有个女孩,那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和她的关系一向冷淡。
我发现司机换成了一个金发青年,不再是以前那个歪瓜裂枣喜欢漂移但却从没出事的中年大叔。
可能是父亲又蒸出什么了吧
看了他几眼,证实没有异常举动或者自带背景音乐。
“老司机怎样了?”我突然问。
“好像还在危险期。”青年甩甩手回答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突然被我妹打破了。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做司机?做司机没前途,你还年轻,为什么要给我哥哥做司机,看你一表人才...”我及时捂住了玄茗的嘴。
口不择言的毛病不知道是被谁惯出来的,反正不是我。
“老板你最近要注意些,最好往家里多储存粮食...”
我抬起头,道,“为什么?”
“就是感觉末日来了。”
“网上胡扯罢了。”
“不,我好几次梦到我在丧尸堆里不成人样,醒来总是看见...我...”青年抓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