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摇摇头:“他对我的情,不是我要的。从前我亦是大家闺秀,也许从小养尊处优,我从不与人分享东西。所以长大了,也学不会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我是不是很自私很任性?”
“天下女子都存有这般私心,夫人只是不屑不想去与人相争罢了。夫人善良亦不想林大人为难,更不愿伤害他身边之人。”
“女子太多悲苦,又何必再去为难!”林夫人轻笑:“王妃,我这病你打算怎么办?”
“我帮过很多人,却没帮过一心希望不被治好的患者,你说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秋待月顿了顿:“要装就装得像些!这几日我亦不回王府了,便佯装在这专心为你治病,可好?”
林夫人一时疑惑:“王妃不想回府,可不光是为了帮我隐藏秘密吧?”
“我不想回府,原因也许和夫人一样!”
感同身受,林夫人不再追问,笑道:“王妃尽管在这住下,我这是独门独院,基本不会有什么闲人往来。环境很安静,适合想明白许多事。”
秋待月着人回王府说明情况,便在此处留下。与林夫人品茶饮酒,相谈甚欢,竟发现两人兴趣爱好诸多相同,一时感情热络起来。
然悠闲过了三日,姜南秌便亲自上门寻人。林夫人出门迎接,诚意道谢:“王爷,这几日多亏王妃悉心照顾,真是感激不尽。”
“林夫人也学会跟我客气起来了!”姜南秌笑问:“她呢?”
“在屋内,说想一个人研究医术。”林夫人将他领到一处屋前,便知趣退下。
姜南秌推门而入,那朝思暮想之人坐在桌前看着医书,也不知是真看假看。本有点恼怒,但一见她怒气就散了:“跟我回去吧,我母妃和七弟特地求了父皇来晔州看我们,你该回去准备准备吧!”
“你不是新纳了妾,叫她主持王府家事便可。等母妃他们来了,我再回去。”
姜南秌隐约猜到她为何近日冷淡,问道:“新纳的妾,谁?”
秋待月白了他一眼:“挽你胳膊的那个芍婉都说了!你还装什么?”
果真是那丫头捣的鬼,姜南秌憋着内心的笑意:“我既是要纳妾,当然也要你这个正妻回去主持主持。”
“你……”
“你以前不是说,我纳的越多越好吗?怎么现在却如此不懂事了?”姜南秌捉弄心起,继续道:“原来最近王府里的闲言碎语都是真的。”
“什么碎语?”
姜南秌一本正经道:“说王妃吃醋小气,容不得王爷纳妾!”
秋待月站起身激动道:“是他们造谣,我怎么小气了。再说我出府,给你们享受二人世界,不是很好么!”
“瞧你一脸醋像,不过还是很可爱。”
“是你混蛋,说好只娶我一人。骗子,言而无信!”骂出这些话,秋待月觉得憋屈的情绪终于有点释放了,思量着还该骂点什么,让他更无地自容,自己更舒心。
姜南秌大笑:“她是我妹妹,调皮得很!”
“什么妹妹的,谁知道你有几个情妹妹。”
“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确实很多,自己也记不太清。不过同父同母的妹妹就一个芍婉,如假包换。妹妹与母亲不合,所以先取道来看我,昨日她便走了。”姜南秌道:“原来前段时间果真是醋了,话说我也没想到这妹妹竟敢这么胆大包天。只是你直接问我,或问阿七等近身之人,就不会发生这种误会了。”
秋待月一时默然,那日知晓时,心乱极了,从未想过要去求证。也许心里太过害怕,想在最小伤害之时逃得远远的,才会让误会越来越深。
姜南秌牵住她往外走,时值月高,两人便决定先散会步,再乘马车回府。
秋待月问道:“那日射箭的人可查清楚?”
“追那人时,有人捡到一张弩,估计是射箭用的器物。”
秋待月低头琢磨:“为何用弩射箭?”
姜南秌摇头表示亦不很清楚:“这个人能轻巧出入王府,我觉得他对王府的地形很熟悉。而且当时追寻的薛淮佑说,他轻功很好,几番穷追都追不上。上次夜间那黑衣刺客轻功也很好,我在猜想会不会就是同一人。”
秋待月惊了一跳,赶忙否定:“不会吧!”
“上次那黑衣人虽舞大刀,但身量和力气来看我总觉得是个女的。”姜南秌突然恍然大悟: “哦,如果是女的,倒可以解释为何用弩了。女子力气小,射箭通常射不远,所以她要借助弩。”
秋待月低头思索,木茜云幼时每年都会来陪自己一两月,所以对王府地形确实很清楚。只是这次她居然先向自己下手,她怎么确定姜南秌一定会救自己?一阵乱想,便是越想越头疼。
“你想什么?”
秋待月摇头,问道:“薛淮佑呢?”
“我叫他好好护送我妹妹回皇城!”
脑中顿时闪现几幕画面,秋待月忍不住笑道:“那可完了,你妹妹非闷死不可。薛淮佑一天难说一句话,只知道在前面带路。而且他沉默的气场特别能影响别人,会带动整个行队都不敢说话。”
“他确实是做得多,说的少之人!但也没那么夸张。”
秋待月得意一笑,这会可有芍婉好受,那静不下来的多嘴性子,如何能受得住万年成精的闷葫芦。想到芍婉难受的模样,突然有点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