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说的那般,自己考上了状元。就那般轻而易举的考上了状元,眨眼之间举手抬足之间。自己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身边的人身上的温热一点一点的传来。在还有点凉的四月竟然让沉渊面上有点微热。
被常轲半楼半抱的带出人群,众人们纷纷投来各种各样的眼神,嘴巴也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来。
“这常轲公子怎么搂着个男人。”“那是新晋状元,刚刚常大公子从文左相哪儿抢来的。”“这常轲还有点本事?”“我给你说,他可是护国大将军常立常家的独子。百年一见的武学奇才。还是今年的武状元呐。”“是啊,我刚刚去看了。那动作,那出剑利落的,风都被劈开了。那射箭叫一个准啊。不得不服,不得不服。”沉渊凝神听着人们的窃窃私语,常轲走着走着慢下了脚步。
“渊儿,怎么脸红了。”一双黝黑的眸子带着笑意看向怀里的沉渊。就差点出手去摸一摸是不是真的烫人手了。
“我……你放开我。常家的公子怎么是一个爱动手动脚的人。这成何体统。”沉渊脸红的更厉害了,支支吾吾的开口。
“这文状元哪个不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到了你怎么说个话都说不清楚,还爱脸红。”常轲调笑着他,放开了手。这一看两人走到了一个清幽的角落,周围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沉渊拢了拢衣袖对常轲做了个揖,“多谢常公子为在下解围,你我就此别过。你做你的武状元,我做我的文状元。互不干扰。”
“要是我走了,我们的沉渊沉大状元走得出这皇宫吗?就算出得了,你有去处吗?状元又如何?只是个虚名罢了,你独身从江南来又没有住处又没有依靠。随我去将军府上住吧。等三日之后皇上赏赐了住宅再说吧。”常轲双手扶着沉渊的脸,低头正对上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沉渊愣了愣神,面上红得更厉害。眼神躲躲闪闪,他垂眼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好吧,那麻烦常公子了。”
常轲咧开一个放肆的笑容,揉碎了沉渊一头整齐的束发。又把人扣在怀里,足下轻点一下飞到房顶上。
“……你为何对我如此好,你我不过一面之缘?”沉渊捉住他的袖子,一头刚刚被揉的散乱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呵,一面之缘?你我明明从小定下了娃娃亲。我把你接回家去养着,免得你再跑了。”
“胡说,你一个武状元怎么满嘴的胡话。”沉渊整了整头发,羞恼的看着常轲。
“你就当是我的胡话罢。”常轲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说的是真是假,“你看,下雨了。”
两人坐在偏僻的宫殿屋顶的琉璃瓦上,宫殿的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在雨中摇摇曳曳。隔了一座朱红色小矮墙后头,便是后宫。里面住着那些或是花季或是曾经花季的女人们,在小宫女的纸伞下悠闲的走着。还有一些没有伞的小宫女小太监们顶着细雨慌忙的来来去去。
常轲把外袍脱下来罩在两人头顶,也不知是细雨的安静影响了两人还是雨中的景象影响了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打破着沉静的气氛,就这么坐在屋顶上不知在透过细雨看着什么。
是这一场雨下的正是碰巧,两个互不熟识也许曾经熟识的两人就这么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