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欢?”
“是,衍息楼查到,柳言欢原是左相之子,左相夫人嫁过去的时候,府里的侍妾被全部遣散,只有一个怀有身孕的被左相秘密安置在别庄,生下孩子后就被处理了。”
平安挑眉,“不管怎么说都是左相的儿子,他眼睛不眨就送给了大长公主做男宠?”
“左相碍于夫人一直不知道怎么安置这个儿子,加上大长公主逼得紧,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也就是说,这个柳言欢还是越子歌的兄长。”
粉饰的太平下,就是龌龊的肮脏,恩爱有加的夫妻,也有不为人知的私生子。
平安的目光看向天边的晚霞,红的像血。
林子里总是最先感觉到秋日的来临,带着草木气息的秋风拂过茂盛的树林,不过几日,黄色整片整片地晕染开来。
一支队伍,不快不慢地在山谷里前行着。
平安捻起一块栗子糕悠闲地吃着,惹尘给她倒了一杯茶,“还有两日就要到溧阳了。”
“百年大典之时,我和宁忆一道去清风门,你好好地待在客栈,我会派人保护你。”
惹尘知道她是怕在清风门有危险,才把自己留在客栈,只是还是忍不住道:“我们一起去吧,在客栈我会担心你。”
“哥哥。”平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你去了我会分心。”
惹尘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平安的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晚的事平安虽然记不得,可毕竟她心里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哥哥,然而她又不拆穿,惹尘的心从来没有一刻像这几日这样复杂不安。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若离于爱者……惹尘闭上眼,佛祖为何不告诉世人,离不了,如何。
外面一阵嘈杂,一个相貌娇艳的女子探进头来,“主上,遇到一群劫匪。”
这个女子就是穷奇,作为四处搜集奇人异士的头领穷奇,本身也是一个全方面人才,虽然各方面不甚精通,但甚在涉猎甚光,各方面都懂一些。
所以平安就让她的工作把交给副手,把她带在了身边。
外面吵吵嚷嚷过后。
一个声音响起。“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另一个声音接上,“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随后又响起一个男声:“牙崩半字说个”不“,哼哼,我是一刀一个。”
树枝被砍断的声音,“管杀,不管埋!”
平安捏了捏眉心,哪儿来的二货。
这一路走来,根本没有碰上劫道的,一则是因为马车上长公主的标识,二则随行的御林军一看也不是好惹的。
现在却冒出一群不长眼的。
她透过帘子,朝宁忆吩咐,“给个教训!”
宁忆片刻后才道:“殿下还是亲自出来看看吧。”
平安挑眉,一般宁忆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这外面之人是有些来头。
她掀开帘子,足下一点,下一刻就落在了马车旁的空地上。
为首的一个穿着虎皮大衣,扛了一把精钢大刀,蓄着满脸的络腮胡子,趾高气昂地跨在高头大马身上。
平安眯眸一看,勾唇笑道:“,想要本殿的银子,只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是谁不?”为首那人瞪着眼,朝身边一人使了个眼色,“大猫,告诉她!”
那个叫大猫的得意一笑,眉飞色舞道:“你们给我站稳听好了!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当家,龙哥!”
那人瞥了一眼大猫,小声道:“把话仔细点。”
大猫头一抬,对着平安几人道:“龙哥说了,让你们把话说仔细点!”
那人把大猫拉到后面,嫌弃地瞅了他一眼,“你歇着去。”
随后整理好身上的皮毛,清了清嗓子道:“我,青龙山方圆百里最大的土匪,江湖人称青山一条龙的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