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来了。”温群本是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在脱皮鞋，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抬头便看见了扶着拐杖向他走来的林燃。

“小燃，快坐回去。”他顾不上地板的洁净，拖着脱了一半的皮鞋便扶住了林燃，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温群，我想去聋哑学校当老师。”这是他想到的最快的完成任务的方式，帮助三个盲人孩子真是简单至极，说不定还能赚些工资，把他欠温群的钱还上。

“为什么？”温群的声音充满了紧张，或许还有些微的怒气。

林燃没有说话，他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温群忽然间就生了气。

“难道有谁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温群的手勒紧了他的胳膊，他甚至能感受到手臂中血管的汩汩脉动。

“嘶——”他痛得出了声，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扳开温群的手指，却被抓得更紧，“你松手！”

“对不起，小燃，对不起，”温群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反反复复地道歉，突然间又抱住了林燃，在他耳边问道，“到底是为什么你想要去当老师？”

“我在家里有些无聊，更何况当老师也能帮助一些和我一样的人啊。”林燃撒了个谎，他当然不能说是为了做任务。不过回想起刚刚温群疯狂地语气和行动，他还是有些忐忑。

而接下来温群的话却是让他吓了一跳：“小燃，我在家陪你，我明天就把工作都交给别人！”

“你疯了吧！”林燃惊道，“你如果敢辞了工作，我就……”他顿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威胁的。

“好好好，我的错，我带你一起去上班好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林燃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快就是最有效的威胁，既是感动又是酸涩。

“不用了，你把钥匙给我，你不在家我就出门走走。”

温群二话不说，就把备用钥匙放在了他手上。

“等我几分钟。”紧接着林燃就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一会儿工夫，温群就回来了。

“你如果想出门散心就找对门的李叔，让他陪你一块儿去。”刚刚他就是去对门拜托了李叔，如果让林燃一个人出门，他当然是不放心的。而李叔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热心人，既然林燃不愿和他一起去上班，那么把林燃托李叔照顾一二，他上班也安心些。

“好，我知道了。”

林燃想要拉住温群的手，然而刚刚摸到却被躲开了。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温群从来不会抗拒他的触摸，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了林燃的。

林燃的指尖摩挲着，有一种粘腻的熟悉感觉。

这是什么？他忽然心中一跳。

“你流血了？”林燃忽然明白了，“是不是我刚刚掰开你手的时候把你划伤了？”

“小燃，去洗洗手。”温群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就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林燃确定，那时候的他在害怕！所以即使自己将他划伤流血他也不肯松手！可是到底为什么他这么恐惧于自己的离开？即便是恋人也需要有自由的空间，而温群的反应似乎太过激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摸到了他不改知晓的秘密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