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清晰了世界的轮廓,影子也随之而存在。
影子属于暗,确与光相伴。
曾有地域为了永恒而生,那里是光和影的故乡,古老的结界将他们隔开,只有选择离开才能彼此相见,但是,作为光又何必执着于影的存在,光明给了人类视觉的盛宴,也给了影子沉默的陪伴。
是不是光对人类来说更重要,是不是影早已不该存在了呢?这是光的世界所争论的问题。
“比斯,比斯,我想去钟庭的花田,那种长在结界附近的花呢!”
比斯对于弟弟任性地打扰也只是淡然抬首,合上手中的书本。明明看起来是极其冷漠的神色而话语间却没有一丝冰冷的感觉。
“你应该叫我哥哥。并且按照规定,这段时间不能接近结界。”
“哥哥,你可以带我去的对吧,你总会带我去的。”
“好吧。”
是啊,他早就习惯陪伴自己的弟弟,一个年幼而又漂亮的光之子,他们都没有离开的打算故乡,或许正是弟弟在陪伴他,才能抛却孤独,不懈地追求那个关于影子的真相。
影子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就像光的故乡,那里辽阔的花田,随风而动的花朵像是流动的色彩,是啊,深黑的影子是不应该存在的,那些污秽的色彩不该玷污万物。
伊始的光依旧存在,照在比斯的皮肤上泛着晶莹的色泽,白色的长袍拖在地上,因为没有影子的存在高贵而明净,他没有为了追求问题的终极答案而离开,因为他作为这个世界最权威的最优秀的光之子,明确地反对影子世界的存在。
随风而摇曳的花田,有刹那而过的黑色,看起来很是刺目,比斯如同天空一样澄澈的蓝色双眸里闪过冰冷的寒意,就像突然被冰封的湖面一样泛着异样的色彩。
刚刚那是影子?确认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恶心地捂住嘴巴。看着布司往花田走去,他却因强烈的情感不能克制,啊,布司他触碰了那些花瓣,他触碰到了影子,他被玷污了,比斯抵着阵阵呕吐感有些发晕。脑子里不断地重复那个画面,直到听到绝望的声音,看到救赎的颜色,原来这就是突然松懈下来的感觉,污秽之物消失了。
是啊,他杀死了弟弟,布司的尸体化作血红色的光点散去,这是无意的罪行,而目击者是整个花田的影子,那些影子会妄议他的行为。如果没有影子就好了,影子诱惑他犯罪,冠上了一个无法被饶恕的弑杀同类的罪名。
结界的异常在比斯的意料之中,现在光城出现了影子,那便意味着影子的世界也不得安宁。
“墨斯殿下……你还是快走吧,王说结界要崩坏了,刚刚有一束光射穿了王城的旗帜。”
“塞纳雷?可以去哪呢?”墨斯是这样问着她忠实的侍者,结界终究是会崩坏的,就像万物终有毁灭的一天,这一切都不会因他们的挽救而改变,如果连她都逃走的话,影城就没有意义了。
“墨斯,有你在一切会重新开始。”
“老师,光城并没有主人。”
墨斯这样说着,一道光射进来,老者沉吟一声如同被一块腐蚀的黑色破布逐渐消失,她站在光线里,宛若黑色绢缎的长发和那如同深陷于迷惑的痛苦和深沉的表情。
“我知道的,这只是阴谋,一种为了真实的语言而被破坏的平衡,用一个本该永恒的故乡去验证的……”
话语在耀眼的光束里支离破碎,光知道了影的秘密,影也同样知晓光的罪恶。
光和影子的故乡,似乎被强制褪去了神话的色彩,归于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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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因为什么原因而大动干戈呢?明明知道伤害是一种触犯道德的行为,但仍有人以此为乐。
比如因为一个眼神而挨揍到无力还手,那算得上极大的不幸。
语哲就是这样不幸的好孩子,天生忧郁的眼神,有种诗人般带着一丝愁苦的表情,就因为下晚修的时候多瞅了路边摊上的彩毛小混混一眼,这不,就被逮着了……当时就被拉住胳膊,一个趔趄就坐在了摊位上,没错,小混混朝他索要一笔金额为五百的精神损失费,期限两天。
语哲写了作业,在床上花了三个小时想通的事情就是坚决不交什么忧郁目光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