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阳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指戳了戳鱼殄的脸，好像那个被戳的是软绵绵的洋娃娃一样。仔细地看了一阵儿，才悻悻的收回手指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些写妖怪的吗？”

鱼殄站起身来，抬起手揉了揉被戳痛的脸颊。

“灵师当然是要多了解一些妖，不然怎么抓。”

柘阳转过脸看着一架装满书的木质书架，声音也变得深沉起来。

“那一架的的书都是写的缚灵的法术，遇到什么恶灵都可以捉住。看完了也就完了。但你们不一样，你们灵动可爱，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想要什么，不管有多困难，也不管那条路上有没有灵师，都不管不顾的。怨念也好，报恩也好，都写在脸上，念在嘴里。你们很单纯，这是我们怎么也比不上的。”

柘阳说着走到反方向的书架旁把手中的书放好，然后又回来开始扒拉起来。

“爷爷也说过，人与妖皆为灵。怨念集结的的重了那都是要变成恶灵的。不能进入轮回六道，只能灰飞烟灭。没有什么区别。”

鱼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朋友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话竟是在安慰自己，不禁宽心。自己一下子就被他给看透了，而小朋友自己却到底也看不出什么，刚才故作深沉说话的样子又实在是高深莫测。

“岑先生，这样说吗？”

本来绷着脸的柘阳看起来特别稳重有内涵，听到这句话后他呆愣了几秒，然后破功。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叫爷爷岑先生啊，外边的人都是什么叫的么？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

柘阳笑得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着笑着就平静下来，眼神黯了黯。爷爷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你不知道吧，在我家除了我，就是我爷爷最让师父头疼了。是爷爷最疼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找我一起去。把我师父气的半死的我俩，一个被师父叫老头子，一个总是被叫着大名赶回家去。想不到爷爷还这么受人崇拜呐，看来在外边还是要靠演技啊。最起码演的要靠谱一些才行。”

柘阳好像想到什么一般，闪电似的冲到鱼殄面前，双手紧紧抓住鱼殄的胳膊。吓得还在揉脸的鱼殄一哆嗦。

“这么说，你见到过我的爷爷！！！”

“你干什么！”鱼殄想撑开柘阳，但无奈柘阳抓得太紧只得放弃，“当然见过，来找你就是岑先生指点我来的，他说最合适的就是你。其他的灵师都找不到，而且会觊觎我的地位，谋害我。”见柘阳渐渐放松了力气，鱼殄终于逃脱了魔抓，刚刚还在揉脸的手现在又揉起来胳膊了。

“呐，爷爷。你果然疼我，还给我找生意。”柘阳背过身忍下泪意，抬起嘴角“爷爷又到处骗人了，我才不靠谱呢。”

“我相信岑先生，他给我讲得最多的就是你。说你知道的特别多，很可靠。”

看着眼前小朋友的背影，鱼殄也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母亲对自己来说特别的重要，一定不能失去她。

“而且，我也是这样觉得。”

鱼殄扳过柘阳的小身板，让他面对自己。可能开始的时候鱼殄有过怀疑，但现在一切的腹诽都烟消云散了。这么坚强的孩子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呢。

柘阳对上鱼殄坚定的眼睛，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那你还不快来帮我，我这都忙活一天了。”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啊。”

鱼殄叹气但还是跟着柘阳去另一个书架边翻翻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