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秋没等他说完,便怒喝一声:“闭嘴。”然后接着说道:“她不喜欢,所以你别逼我动手。”
高志伟根本没理会他的话,依然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在等着看你俩的好戏,看你俩最后怎样彼此折磨。”
尾音还没收完,高志伟整个人便飞了出去,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徐墨秋的拳头还兀自留在空中,高志伟痛苦的蜷缩着,我顿时震惊的不知所措。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徐墨秋,双眼猩红,像一头危险的野兽,准备撕裂他的猎物,眼看着他还要进行下一次的攻击,我拦不住他,只得紧紧的抱住他,然后尖叫着高志远的名字。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冲了进来,场面乱做一团,最后我看见刘雨琪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庆幸着,她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紧接着,她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同样伸出了手,但我们并没有触碰到彼此,因为,她的手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脸上,然后脸上开始火辣辣的疼。
她大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打他,你这样的贱女人就该下地狱。”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个小时前,我拿着碎玻璃割到手上时我没哭,可现在,仅仅一个巴掌,我的眼泪突然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开来。
徐墨秋又开始挣脱,我死死的抱住他,他语气颤抖道:“你放手漾漾,我怕伤了你,你放心,我不打女人,我要把那个混蛋撕碎。”
我好像已经丢失了所有的语言和动作,只是牢牢的抱住他,直到目送着他们仓徨的逃走。
浑身力气像被抽离,我跌坐到了地上,浑浑噩噩间,只感觉到徐墨秋自地上抱起狼狈不堪的我,等我再一次感受到周遭时,我已经在自己的家里,我想我可能狠狠的睡了一觉,此时天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客厅里的灯光从虚掩的门缝里照了进来,不停的明灭着。
徐墨秋的身影在门外徘徊着,用刻意压低的声音讲着电话,我把床头灯打开,本想下床,怎奈何刚坐直身子,一阵眩晕感便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我又重新跌坐回床上,后脑重重的磕在床头上,我低呼了一声。
门外的徐墨秋似乎听到了声响,匆匆跑了进来,卧室的灯瞬间被打亮,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无所遁形,我下意识的伸手挡在眼前。
徐墨秋一步步向我走来,在我身旁坐下,眉头蹙着,问道:“伤口疼了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
徐墨秋继续问:“那你哪儿难受?”
我摸了摸后脑勺,底气不足道:“我刚磕在床头上了。”
徐墨秋明显松了口气,抬手在我后脑勺上轻轻的揉了几下,我怔怔的看着他,内心中起伏的那几种复杂的情愫忽的涌了上来,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胸前,喉头一紧,哽咽道:“徐墨秋,即使我如此不堪,我也不许你离开我,这一辈子都不许。”
我看不见此时徐墨秋的表情,只能感受他用力箍紧的双臂,和他胸膛里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在这之前,我对徐墨秋的爱始终保留着几分,可能我太过现实,我总是想不到我们的未来,我想如果爱的不深,将来离开彼此的时候或许不会那么疼。
我也不确定徐墨秋对我的爱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到底是迷恋多一点还是依赖多一点,可经过这次变故我终于明白,我们似乎已经把彼此深深的印在了心里。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成为我们的阻碍。
好想就这样维持到天荒地老,可阵阵急促的敲门声瞬间把我带回了这不堪的现实。
徐墨秋起身去开门,不久只见一个人影飞奔进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来人已经飞扑进我的怀里,然后梨花带雨的抬头看着我,她哽咽道:“漾漾,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要不是恰好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打算告我了是吗,姓刘的不是东西你还有我呢。”
我拍拍他的背,说:“我知道,苏苏,就算全世界和我为敌,我还有你。”
苏荷这时已经停止了哭声,我们维持着相互依靠的姿势,她说:“现在你还有了小墨墨。”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心想,还能再恶俗点吗?自从介绍他们认识,苏荷一直坚持着对徐墨秋的这个爱称,我一边安抚着苏荷,一边偷偷看徐墨秋的反应,这北京小爷们儿能受得了如此油腻的称呼吗?
奇怪的是徐墨秋并没有吃不消的表情,相反还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其实再次醒来看见徐墨秋身影的时候,心情已经好了大半,从小到大,对我而言,能溺死悲伤的不是食物而是睡眠,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