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将自己的手从大手中挣脱出来,沿着那人的胳膊,一直往上攀沿,触碰到了他的脸颊,勾住他的下巴,轻笑起来:“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你可愿跟着我?”
手下的人似乎僵住了。
是在害怕她吗?他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她凶恶可怕吗?不要,有着这样动听声音的人,她不想被他误解。
阿长有些急切地说道:“不要听信别人胡说,我从没无缘无故地责罚过谁,我,我是个很好的人,真的很好。”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会给你修建一座大池子,引最好的灵泉水,助你修炼。”阿长迷迷糊糊地,误以为自己想要拐走的是一条有着动听声音的鲛人,“你要是觉得寂寞,我还会帮你找一个伴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会帮你捉来。待你渡劫之时,我还会为你护法。如此,你可愿跟着我,小鲛人?”
“阿长,我不是……”赵明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虽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这姿势,怎么感觉他像是个被调戏的姑娘?每次和阿长在一起,他就觉得他们两个性别错位得十分严重。
轻轻拨开她的手,赵明渊努力地想要扶正她的身体,可喝醉的阿长却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总是站不住,他一松手,她又要跌倒了,反反复复之下,阿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一把抱住了他,赵明渊再次僵住了。
“你躲什么,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不成?我不是大白,也不是二毛,是纯粹的人族,没有猫族的血统,你别害怕!”
“阿长,我送你回房吧!”赵明渊叹息一声,跟醉鬼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场庆功宴,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只有他这个天生千杯不醉的还保持清醒,谁想到只是关心一句,就这样被阿长给缠上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了回去,结果,阿长却不肯放手,紧抓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赵明渊。”
他正苦恼时,忽然听到阿长叫了他的名字,不由一怔,她还从没有这般用名字称呼过他呢!
躺在床上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还把他也拉着坐到床边,一脸严肃地说:“赵明渊,我有话问你。”
赵明渊有些惊讶:“阿长,你醒了?”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阿长皱眉道,“我问你,坚持了一千年的梦想和疼爱了你十二年的亲人,你怎么选择?”
“啊?”
“一千年的努力瞬间成虚无,我娘对我那么好,小梅、陶爷爷也是我的亲人,我舍不得她们啊,心魔过不去,不想放弃武道。”
阿长语无伦次,赵明渊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没有弄懂她的意思,倒是明白她根本就没醒过来。
“阿长,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赵明渊劝着,想让她重新躺下去,阿长也乖乖地顺着他的力道躺下,却在下一刻大力一拉,将赵明渊也拉倒在床上,然后侧过身子,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鲛人,今晚不回池子了,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赵明渊:“……”
醉鬼是世界上最难伺候的人,而当这醉鬼是个武力值高到极点的变态时,就更是难上加难。
向来谨守礼法的二皇子殿下拼命挣扎,苦心劝慰,坑蒙拐骗,努力地想要从阿长的怀里挣脱出来,奈何,醉鬼全然不理会,抱着他不放不说,还一个劲儿地磨磨蹭蹭,让虽然不重欲、但有前世经验且刚好处在少年热血期的他意外地起了反应。
赵明渊大惊之下再不敢随便乱动,紧闭双眼,经史子集、圣人教诲轮番背诵,这才平静了下来。
次日,东方未白,阿长酒醒之后……
碰!
一夜未睡满脸憔悴还顶着一双黑眼圈的赵明渊躺到在花园中,觉得自己真是冤枉透顶,他怎么敢爬女战神的床,不要命了吗?他是无辜的啊!
想想自己宏伟的计划,他觉得这个误会绝对要不得,努力挣扎着起身,慢慢走过去敲门:“阿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
“不,其实……”
“我明白,”阿长的声音闷闷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否则,你就不是毫发无伤地躺在花园这么简单了。”
赵明渊:“……”
直到赵明渊离开好久,阿长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她整个人都在抓狂中,虽然她上辈子活了一千年,她也从没和哪个男子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啊!更糟糕的是,这明显就是她强迫了人家!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这样,按照大商朝的规矩,她是不是该负什么责?